本就微乎其微。

    顿了顿,宁姮翻身面对他,在黑暗中轻声问,“怀瑾,你会不会觉得遗憾?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拥有一个流着你血脉的孩子。”

    若想搏一个子嗣,需得调整药方,但会影响现有的药效,进而缩短他本就来之不易的寿数。

    陆云珏却像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不会,有你和宓儿就够了……我没有子嗣方面的执念,母亲那边我也交代过了。”

    对陆云珏而言,能陪她们久一些,比什么都重要。

    ……

    深宫冷寂,赫连𬸚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幸好,孩子在他这里。

    本来按照当初说好的,让宓儿该跟着赫连清瑶——这个看似是表姑,实则是亲姑姑的照顾几天。

    然而中途却被心情不爽的景行帝给强行“抢”走了,还振振有词地说赫连清瑶自己都没长大,根本照顾不好婴孩。

    “啊!!”赫连清瑶气得跳脚,又抓狂,但却拿自己这位皇兄毫无办法。

    赫连𬸚抢回了孩子,抱着软乎乎的一团,却依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忍不住在空旷的寝宫里对着懵懂无知的女儿絮絮叨叨,“宓儿,如今只剩咱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了……”

    “你说,你阿娘和爹爹,现在会不会玩得很花?”他语气酸溜溜的。

    “……他们要是弄出人命来了,咱们怎么办?”

    “啊……”宓儿歪着可爱的小脑袋,却也不明白“弄出人命”是什么意思。

    赫连𬸚给女儿戴好毛绒绒的小帽子,“没关系,宓儿别担心,不管有没有弟弟妹妹,宓儿都是父皇心头最爱……咱们父女俩才是一条心的,是不是?”

    可怜的小宓儿,前半夜尚能提起精神,眨巴着眼睛。

    可后半夜实在听不懂大人这些复杂的愁绪,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皮子彻底耷拉下来。

    在自家父皇充满怨念的低语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景行帝直接罢了早朝。

    他却没去睿亲王府,而是继续留在宫里,独自品尝着那份孤单落寞。

    昨日是他们夫妻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今日必定是蜜里调油、难舍难分,自己去了也是碍眼,徒增伤感。

    不如带孩子。

    可等到第三天,赫连𬸚实在忍不住了。

    腻歪一天应该也够了吧?总不至于连孩子都忘了吧?

    “宓儿。”他抱着女儿,慢慢诱哄着,“是不是想阿娘了,咱们一起去找她,好不好?”

    “啊……啊……”小宓儿挥舞着小手,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赫连𬸚便当她是同意了,立刻命人备驾,直奔睿亲王府。

    可等到了王府才发现,陆云珏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