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说薛婉看她不顺眼,宁姮还能理解。

    毕竟她们一个真千金,一个假千金,因为上一辈的缘故,身份对立且尴尬。

    但崔熙月呢,她自问也没怎么惹到她吧,怎么就恨她入骨了,当初还挑唆她二哥来诬陷百草堂……当真是莫名其妙。

    宁姮忽然想起一事,“对了表哥,我不是写信让你看着崔熙月吗,她那边有何异动?”

    “信?”赫连𬸚闻言一愣。

    陆云珏也惊讶地看向宁姮。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疑惑,“什么信?”

    宁姮也疑惑,“去云敬寺之前,薛婉告诉我,崔熙月手里有我的把柄,让我小心,我猜可能是关于宓儿的身世,便让你们留意崔家。”

    陆云珏拿出当时的纸条,“可王伯只收到这个,说你陪祖母去寺里,第二日就回来。”

    宁姮接过来看,字迹和她的几乎一模一样,“……这不是我写的。”

    看来根源就在这里了。

    如果那封预警信顺利送到,赫连𬸚必定会提前派人看住崔家,崔熙月就算想作妖,也没那么容易成功,后续的流言和刺杀恐怕都不会如此顺利。

    赫连𬸚浓眉紧蹙,立马下令让暗卫连同五城兵马司的人,捉拿崔熙月及其同党。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可半个时辰后,暗卫回禀,“陛下,那崔熙月同崔文宥早已不知去向。府内下人说,小姐腿伤需要静养,少爷陪同外出寻医,已有两日未归。”

    宁姮轻啧一声,“跑得倒挺快。”

    “另外,平阳侯府一名叫‘李康’的小厮,于二十五日下午未时三刻左右,被人发现死在通往睿亲王府的巷子里,是被人割喉灭口。”

    当初,宁姮是随便选了个小厮去送信的。

    本不是什么很劳累的活计,给的银子也不少,却没想到……他会因此丧命。

    宁姮叹道,“……怀瑾,替我送五百两给李康的家人,将人好好安葬吧。”

    陆云珏握紧了宁姮的手,“好,我去安排。”

    赫连𬸚眼底寒光渗人。

    好啊,真是好得很,就差把他这个皇帝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了。

    “传令下去,布下天罗地网,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抓住他们!”

    暗卫肃然应道,“是!”

    赫连𬸚:“德福。

    暗卫离开,守在门外的德福立马推门进来,“奴才在。”

    “拟旨。”赫连𬸚冷然道,“前丞相崔诩之女崔熙月,子崔文宥,因不忿崔诩获罪身亡,对朕及皇室心怀怨怼,故意编造恶毒流言,构陷睿亲王妃清誉,使睿亲王病体加重,其心可诛!

    “着,崔氏全族,即刻锁拿,流放瘴州,后嗣永不得入京;抄没所有家产田宅,充入国库。”

    瘴州湿热多雨,瘴气弥漫,疟疾横行,不少流放者因疫病或毒虫丧命。

    这道旨意,无疑是要将崔家连根拔起。

    哪怕崔家或许还有不知情或无辜的旁支远亲,此刻也不重要了。

    德福躬身,“是,奴才立刻去办。”

    家里有个皇帝处理这些糟心事,宁姮就根本不用操心,瞬间觉得清闲多了。

    算了算时辰,也该让怀瑾药浴了,他那身子,委实让人操心。

    宁姮看了眼舒舒服服躺在赫连𬸚臂弯里的女儿,“宓儿你要吗,这段时间我和怀瑾都病着,怕是照顾不过来,也免得过了病气给她。”

    赫连𬸚肯定是要的。

    他就这么一根独苗苗,长得又像宁姮,怎么可能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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