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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原本存着比较之心的薛婉,也暗自攥紧了帕子,心头警铃大作。

    柳氏怔怔地望着她,一时竟忘了反应。

    薛鸿远轻咳一声,拿出父亲的威严,沉声道,“既回了家,往日种种便休要再提,日后需谨言慎行,恪守家规,莫要失了侯府体面。”

    “侯爷说的是。”宁姮应道,语气却听不出多少诚服。

    厅内寂静,气氛有些冷场。

    “好孩子,快过来,让祖母看看……”老夫人对着宁姮招了招手。

    宁姮看了眼头发花白却眼含慈爱的老妇人,走上前去。

    老夫人那双枯槁的手将宁姮握住,浑浊的眸子含泪,“小脸这么白,可是路上累着了?”

    “还好。”宁姮不习惯这种过分的关心,言语浅淡。

    薛婉的表情已经白得不像样,以前被祖母这样疼爱的是她,如今却……

    厅内众人心思各异,这时,外面隐约传来几阵压抑的窃语声。

    薛鸿远不悦地皱眉,“如此喧哗,是谁这般没规矩?”

    就在这时,方才那个管事嬷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也顾不得礼仪,脸色惨白地扑到薛鸿远面前,声音发颤,语无伦次,“侯爷恕罪,是大小姐,老奴……老奴方才听闻,大小姐她,她……”

    薛鸿远最见不得下人失态,沉声道,“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怎么了?”

    那嬷嬷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眼睛惊恐地看向身旁站定的宁姮,终于憋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大小姐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侯府。

    “……什么?”老夫人一怔,手中的佛珠猛地掉在地上,珠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薛婉惊得瞪大了眼睛,眼底深处迅速掠过一抹狂喜,这村姑竟如此不知检点!

    薛鸿远“豁”地站起身,额角青筋暴起,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滔天的怒火,就连手指都在颤抖,“你、你说什么?!”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是以最不堪的方式!

    “混账东西,你竟敢做出如此不知廉耻,败坏门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