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太医院院判王太医终于颤抖着,极其艰难地开口,“臣斗胆……敢问陛下,您近期是否……是否泄了元阳?”
那次荒唐意外过后,身上残留着暧昧痕迹,就连那股奇异药香也弥久未散。
是以从若县回来后,赫连𬸚就没再召见过太医请平安脉,如今被他们重提当初之事,帝王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翻涌情绪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窘迫,冷声承认,“是。”
随即厉声问,“有何影响?”
难道这竟与他如今加剧的痛苦有关?
得到确认,王太医只能硬着头皮娓娓道来,“回陛下,您体内的热毒源于南越……此情蛊尤为特殊,它只认那初次结合之人。”
说是毒,其实是蛊,甚至还有个不能被提及的名字——焚情。
焚情,顾名思义,为情焚之。
这蛊毒的来源,还涉及到一桩不甚光彩的皇室秘辛。
传闻前朝时期,某位痴恋成狂的妃子,为使皇帝专情,不惜铤而走险寻来南越秘药“焚情”,暗中给皇帝下蛊。
初时皇帝确实对她宠爱有加,几乎专房专宠,奈何此事终究败露,妃子被打入冷宫。
令人骇然的是,那皇帝竟也在那妃子香消玉殒的当夜,猝然暴毙。
御医查验,言是心力交瘁,精气耗尽而亡。
至此,“焚情”便成为宫中禁药,无人敢擅用。
而到了先帝时期,赫连晋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也有三百,真正能得圣心常驻的妃子,不过三五人。
僧多粥少,许多妃嫔入宫多年,可能连皇帝的面都见不上几次,只能在深宫中虚度年华,难免有人生了别的心思。
其中有个名叫郑珂的宫妃,深宫寂寞之时,胆大地瞧上了那时的三皇子——赫连𬸚。
赫连𬸚少时就长得极为出众,虽不得圣心,却在平庸老大,阴狠老二,痴傻老四几个兄弟里格外出挑。
郑珂主动向太后,也就是当时的良嫔交好,只为了能时常能见到赫连𬸚。
某日,她竟在送给赫连𬸚的点心中,掺入了“焚情”。
那时的赫连𬸚不过是个半大少年,哪里遭遇过这般荒唐龌龊的手段?
他察觉身体异样后,又惊又怒,抵死不从,凭借惊人的意志力强行压制,才险险避过一劫。
尽管那胆大包天的郑珂在赫连𬸚登基后,就“意外”落水消失了,但那热毒还是残留在赫连𬸚体内。
而蛊虫大多都是认主的。
王太医的声音带着绝望,“以往陛下发病,多为内里燥热难耐,以极寒之物或内力尚可压制……”
“如今热蛊因元阳外泄而被彻底引动,症状强上数倍,寻常之法已难起效,需得……需得……”
王太医支支吾吾,在帝王冰冷的注视下,他磕磕巴巴道,“为今之计,还请陛下尽快找当初那位贵人纾解才是,此乃长久之法……”
赫连𬸚脸已经黑得如同锅底,周身散发的寒气几乎比桶里的冰块还冷。
“你的意思是,朕必须再找当初那女子交/合才行?”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着,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王太医额头死死贴在地上,一大把年纪的声音带着哭腔。
“……陛下明鉴,确是如此,否则长此以往,龙体危矣!”
他堂堂天子,竟要靠和女子睡觉才能活命。
简直荒谬!
赫连𬸚感觉浑身气息都不畅,胸口堵得厉害。
先不说他愿不愿意再和那女子睡上一轮,就算他愿意……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