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想骂人。

    好歹是宫中御医,天下医者翘楚,竟这般无能!

    一个两个都不行,那皇兄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昏下去吗?

    王太医愁得白头发都多了几根,分明前几日还用药压了下去,可今日不知怎的,什么法子都不起作用了。

    “太后,陛下体内蛊毒翻涌之势前所未见,霸道无比,已非寻常药石能压制。”

    王太医道,“依臣愚见,可请张天师入宫,还有隐居雁荡山的刘神医,或许有奇方……”

    底下有太医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附和,“微臣也听闻,那宿州的若县似乎有位名医,擅治各种疑难杂症,尤其精通毒蛊之道,或许……”

    太后立刻下令,“都去请,立刻派人八百里加急去请!”

    这时,有太监通传,“太后,睿亲王与王妃求见。”

    太后此刻心乱如麻,她从来都没真正主持过什么大局,以往都有儿子顶在前面,什么都不用愁。

    如今听着耳边“太后”“太后”的,简直都快炸了。

    陡然听到睿亲王来了,太后正想让他们先去偏殿等候,却猛地想起陆云珏前两日似乎提过,宁姮流落之地正是那若县,她又会医术……

    她心中一动,立刻改口,“让他们进来。”

    虽不知这侄儿媳医术如何,但这时候了,是骡子是马都无所谓了。

    ……

    一行三人向太后请安,“参见太后。”

    陆云珏观殿内情状,也顾不得寒暄,直接切入正题,“太后娘娘,恕臣冒昧,表哥情况紧急,可否让阿姮一试?”

    宁姮看了眼乌糟糟的殿内,“娘娘,先让诸位太医出去吧,我需单独给陛下看诊。”

    一旁的德福听得有些迟疑,“这……”

    虽然宁姮是睿亲王妃,是自家人没错,但帝王龙体安危事关社稷,让她单独诊治,万一出了差池……

    太后看了眼沉静若昙的宁姮,再看她身侧挎着医药箱的紫衣少女,“你有几成把握?”

    这种昏迷急症,跟怀瑾那种亏了底子的不同。

    宁姮实话实说,“要么治不了,要么十成。”

    太后权衡利弊,最终咬了咬牙,“都退至殿外!没有哀家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这些太医都没办法, 倒不如让她一试。

    “母后!”赫连清瑶急了。

    她对宁姮根本都不信任,一个偏远小县出来的女子,就算懂点医术,如何能与太医署的国手相比?

    “这么多太医都无法,若是她滥用药石,把皇兄给——”

    太后见她口无遮拦,加重了语气,“朝阳,休得胡言。”

    赫连清瑶悻悻地闭了嘴,被宫女扶着往外走,只死死攥紧了帕子,经过宁姮身边时,道,“你不行就早点出来,别耽误了太医救治皇兄的时机。”

    宁姮微笑,“这是自然。”

    殿门关上,终于隔绝了喧嚣。

    龙榻帷帐低垂,赫连𬸚昏迷着,只从帐中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搁在脉枕上。

    此刻,那手臂内侧的血管已经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微微凸起,仿佛有活物在其中蠕动,看着颇为骇人。

    阿婵看了一眼,便道:“阿姐,是焚情。”

    这毒源自南越,而阿婵便是南越人,这些年常游走于大景和南越之间,自然熟悉这类阴毒玩意儿。

    “嗯。”宁姮也看出来了。

    说起来她前段时间才见过同中此毒之人,没想到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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