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咱们相府活生生的下人,就在百草堂抓了两副药,回去喝了便没了……依王爷看,这事儿该如何处置呢?”

    他将皮球踢过去,话里话外已给百草堂定了罪。

    陆云珏道:“若是百草堂之过,当然是依律法处置。”

    “王爷大义。”崔文瀚假意奉承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看向那块御赐牌匾。

    “只是……这百草堂前段时日才蒙陛下御赐牌匾,风光无限,如今转眼就闹出了人命官司……这岂不是说陛下识人不明?传出去,于陛下圣誉亦是有损啊……”

    陆云珏语气平和疏离,“此事便不劳崔二公子操心,表哥那边,本王自会分说。”

    “如今最要紧的是查明真相,来人,即刻上报顺天府尹,传仵作前来验尸。”

    好女婿,关键时刻真顶用!

    宁骄在心底给陆云珏狠狠竖起了大拇指。

    “是。”立刻有侍卫领命,转身便要抬走担架。

    “不准!不准传仵作……不能验尸啊!”那老妇人一听,脸色惨白如纸,表情慌乱到了极点,竟不顾尊卑地尖声阻拦。

    “放肆!”侍卫首领厉声喝道,“王爷面前,岂容你喧哗阻拦!”

    崔文瀚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上前一步,“王爷,这……二丫才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本就死得凄惨,若再被仵作验尸,开膛破肚,恐怕有点太……”

    陆云珏素来是温和有礼的,但他亲王之尊摆在那里,容不得他人置喙。

    “如此说,崔二公子是不满本王的决议?”

    “不敢,只是……”

    就在崔文瀚绞尽脑汁想借口之时,宁姮突然开了口,“等等。”

    陆云珏立刻侧过头,声音柔和了几分,“阿姮?”

    宁姮目光落在那被白布覆盖的小小身影上,缓步上前,“不急着传仵作,我先看看那女孩儿。”

    殷简也走过去,“阿姐。”

    姐弟俩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宁姮道:“我看到了。”

    宁姮蹲下去,手指搭上她冰冷的手腕,迅速在几个关键穴位上或轻或重地按压了几下,又极快地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瞳孔。

    随后,宁姮站起身,对那老妇人道。

    “你孙女儿还没死。”

    围观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什么?还没死?”

    “不可能吧?人都是硬的,明显看着都没气儿了……”

    宁姮不再多言,直接让殷简将女孩儿抱着,迈步进医馆内,“怀瑾,等我一会儿。”

    陆云珏对她无条件信任,“好。”

    “你要把我孙女儿带到哪儿去?你们还想做什么!”

    那老妇人刚要暴起,便被侍卫镇住了,“肃静!”

    “老婆婆,不必急躁,你孙女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陆云珏示意侍卫,“看顾好这位老人家,莫让她打扰王妃救治。”

    随即,他自己在侍卫搬来的椅子上安然坐下,静静等候。

    崔文瀚看着宁姮和殷简将人抱进医馆内室,脸色变了又变,青白交错。

    他强笑着对陆云珏道,“王爷,您这是……准备做什么?这人明明都已经……”

    陆云珏淡定地端着侍卫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浮沫,“阿姮说了,孩子还有气。

    “既然有气,自然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