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明显偏向私密,绝非臣下能随意旁听。
德福心里猛一个咯噔,暗道不好,连忙挥手示意,所有随侍的宫女、太监立刻躬身退开,连带着还想说什么的秦楚,也被客气地“请”到了十米开外。
转眼间,湖畔柳荫下,只剩二人相对而立。
宁姮:“……是胎记,陛下何故有此一问?”
胎记。
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
赫连𬸚逼问,“形似蝴蝶?”
“陛下,您实在失礼……”宁姮声音轻颤,似怒又含怨,“我是怀瑾的妻子,是您的弟媳,君臣有别,男女大防……您怎可直接询问我这般私密之事?”
她这怯怯懦懦的模样,与那日态度慵懒,恶劣将他“吃干抹净”,事后还留下个假名的女子判若两人。
但赫连𬸚不依不饶,“朕记得,你是若县人?”
狗皇帝,有完没完。
宁姮低声道:“……是。”
赫连𬸚低笑了一声,毫无预兆地直接伸手,朝她身侧探去。
宁姮克制住想要扎他两针的冲动,只往旁边小挪了两步。
“陛下,您……要做什么?”
然而,赫连𬸚的手并未碰到她分毫,只是越过她,从身畔的鱼篓里,精准地拎起了其中一条最肥美的鱼。
“朕看这鱼鲜得很,想讨一条回去炖汤,弟妹……该不会舍不得吧?”
宁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会……”
“能被陛下看重,是这鱼的福分。”
赫连𬸚扬手,直接将那条还在甩尾的鱼朝后抛去,“德福,回去把这鱼烹了,晚上正好喝鱼汤。”
德福接到从天而降的胖鱼,长长松了口气,“是。”
原来陛下只是馋鱼了,吓他一跳。
还以为陛下鬼迷心窍,要对睿亲王妃做出什么不合礼法的事情来呢,真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