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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𬸚忍了很久。

    自从得知宁姮极大可能怀了他的孩子,心绪就没有平复过,更有夹杂着几乎要灼穿他理智的憋闷。

    从少年启蒙时起,他便洁身自好,身边连个通房宫女都未曾有过,只为了将初次留给未来心爱的女子。

    虽然直到现在,他都未曾有过两情相悦之人,但赫连𬸚内心一直是这样打算的。

    古往今来,男子都要求女子是完璧之身,可哪个女子又不曾暗暗渴望过丈夫也只属于她一人呢?

    他不会让自己未来的妻子,步上母后的后尘。

    母后如今是尊贵无比的太后,但她当年作妃子的时候,没少受其他得宠嫔妃的欺凌和算计,而他那个风流多情的父皇,从未站出来为母后说过一句话。

    哪怕一句,都没有。

    故而,赫连𬸚在这件事上,一直有着近乎偏执的坚持。

    然而中间却出了岔子……那次意外,将他所有的坚持都打碎了。

    到如今,情况就更加糟糕,那个女子竟成了他的弟媳!

    自登基为帝起,景行帝便没有如此窝火又被动的时候。

    其实他昨晚就想将宁姮揪到面前,问个清楚明白,但他不能打草惊蛇,更要顾及怀瑾的感受。

    怀瑾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还那般珍视宁姮和她腹中的孩子。

    所以,赫连𬸚只能强压下翻腾的心绪。

    送完鱼的当天晚上,帝王顶着浓重夜色,做了回不体面的“登徒子”。

    那时宁姮刚沐浴完毕,身上只着单薄的寝衣,正背对着他,用布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夜闯房中,窥探弟媳洗澡,若是让御史台知道,绝对盛赞陛下——‘千古明君’。”她头也没回,只语带讥讽。

    早在从陆云珏口中得知皇帝大清早莫名送来两条鱼时,宁姮便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送鱼,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这不,大晚上就摸着来了。

    屏风后面,赫连𬸚将丫鬟打晕放在角落里,闻言挑了挑眉,“倒是敏锐。”

    越过屏风,他锐利的目光落在宁姮身上,“怎么,现在不装了?”

    昨日不还装得像个柔弱妇人,怯怯的,才过一天,就装不下去了?

    宁姮摊了摊手,神色坦然,“陛下明珠锐眼,既已看穿,我何必再费力气演戏?”

    她才沐浴过,未施粉黛,肌肤透着一层被水汽蒸腾过的淡粉色,烛光下,那双眼眸清亮如水,蕴着漫不经心的慵懒风情,是没有任何争议的美貌。

    赫连𬸚眸色深了深,压下心头那丝异样,直接切入主题。

    “朕只问你,你腹中孩子可是朕的?”

    宁姮恰到好处地睁大了眼睛,像是十分惊讶,“陛下说什么傻话呢?我肚子里怀着,当然是我那短命亡夫的遗腹子,跟陛下您有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你还敢跟朕装傻!”

    赫连𬸚逼近一步,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帝王威压,“七个月前,若县山上小木屋,那个留下假名跑了的人,就是你!”

    宁姮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水珠顺着发梢滚落,浸湿了单薄的寝衣。

    赫连𬸚伸手,慢慢覆上她隆起的腹部。

    “你肚子里,是朕的骨肉。”

    他语气笃定,“怎么,难道你想让朕去查你的户籍?”

    成婚,和离,官府必有备案,一查便知。

    宁姮将他的咸猪手打掉,“是不是你的重要吗?反正她最终都会唤你的表弟为爹爹,跟陛下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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