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就转移走的病人,并不属于。
桐生和介看着前面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专修医和讲师们,此刻一个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
人类创造了阶级,然后又在阶级里自我折磨。
一个小时后。
回诊结束,大部队解散。
医生们各自回到工作岗位,桐生和介把推车推回护士站,把病历归位。
“桐生君。”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是水谷光真
“稍微过来一下。”
他脸上带着很是情真意切的笑容,招了招手。
真该让今川织过来看看。
桐生和介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旁的田中健司投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两人走廊的尽头,吸烟区。
水谷掏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圈后。
“大河原议员的秘书,刚才来过了。”
“给科室捐了一笔研究经费。”
“也给参与手术的医生,带了一些私人谢礼。”
“这是给你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在手里掂了掂。
“这,这不好吧。”
桐生和介看着他手上的信封,摆了摆手。
这,倒不是说他视钱财如粪土,也不是说他有着高尚的医德。
而是他不想表现得太急切。
反正,真想给的,还会再给,不想给的,也就借着这个台阶下了。
“拿着吧。”
水谷把信封塞进他的白大褂口袋里,动作亲昵,像是一个关爱后辈的长者。
桐生和介却之不恭。
只不过,可惜了今川织不在,真该来现场学学的。
要是当初她求自己写论文的时候,能有这态度,双手奉上礼金,那他或许会考虑一下。
“非常感谢水谷教授的关照。”
桐生和介微微鞠了一躬,没有受宠若惊的做作,也没有愤世嫉俗的清高。
这让水谷光真更加满意了。
懂事。
是个能在巨塔里活下去的年轻人。
“好好干,我看好你。”
水谷光真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哼着小曲离开了。
桐生和介把手伸进口袋,感受了一下信封厚度。
还行,估摸着有十万円左右。
这就是大人物啊,哪怕是他只是一个研修医,也能分到一杯羹。
……
回到医局,气氛有些沉闷。
教授的回诊就像是一场低气压过境,余威尚在。
桐生和介走到自己的座位前。
旁边的今川织正坐在那里,盯着面前的一叠资料发呆。
她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书,《临床生物力学》、《骨折治疗学》、《手外科手术图谱》……
全是厚重的大部头。
还有几张散乱的手绘草图,上面画着复杂的力学分析。
但很显然,进展不顺。
用来写论文草稿的信纸上,除了标题之外,只有寥寥几行字,而且还被划掉了大半。
今川织手里转着笔,眉头紧锁,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焦躁感。
桐生和介知道她在为论文的事发愁。
但,这和他没关系。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直到眼底又突然冒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