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眼睛,透过护目镜看着术野。

    那个如同乱麻一样的螺旋形骨折,此刻已经恢复了腓骨原本笔直的形态。

    这就……复位了?

    不需要暴力撬拨?

    不需要多次尝试?

    仅仅是用钳子夹住两头,中间就自己好了?

    泷川拓平瞬间失了神,脑子像失控的高速列车,哐当一声脱轨,翻滚着坠进深渊。

    他在第一外科待了五年。

    从西村教授到水谷助教授,再到各路资深专门医,跟过的台也不少了。

    前辈们总是喜欢用艰深的德语词汇来讲授复位原理,什么“软组织铰链”,什么“三维空间构型”,听得他云里雾里。

    到了手术台上,往往也是靠经验和手感去试。

    从来没有人像桐生和介这样,用这么简单的比喻,就把困扰他多年的复位难题给讲透了。

    器械护士也看呆了。

    她不懂手术原理,但她看得懂结果。

    刚才还在那满头大汗、把骨头搞得乱七八糟的主刀医生,在研修医说了几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这么快就搞定了?

    她忍不住多看了桐生和介一眼。

    这真的是个在医局里给前辈跑腿买咖啡的研修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