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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MRI结果的中途,田中健司去买了两罐咖啡回来。他先是拉开其中一罐的拉环,递给了桐生和介,然后自己也开了一罐,仰头灌了一大口。
“哈——”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热气,似乎要把先前在病房里憋屈的压力全都释放出来。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要是你和今川医生都没看出来VISI畸形,直接打了石膏就让病人出院,我就完了。”
“那个安藤太太,看起来就不好惹。”
虽然还没有出MRI结果,但今川医生和桐生君都这么说了,大概率是没有悬念了。
桐生和介拉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口。
“田中前辈,别想太多。”
“说到底,我们都只是个研修医而已。”
“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任何时候都能大声回答‘御意’而已。”
“能力越小,责任就越小。”
廉价的糖精味混合着咖啡因的苦涩,在口腔里蔓延。
御意,就是遵命的意思。
当初桐生和介加入医局的时候,水谷光真首先告诉他的,就是这句话。
但田中健司听了,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
最终医患之间闹上了法庭,法律意义上的负责人,确实是在病历上签字的今川织了。
可在这之前,他会先被扔出平息病人和家属的怒火。
而且……
这些安慰的话,从一个后辈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田中健司转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桐生君。”
“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进医局的时间比我还要晚一年吧?”
“明明是后辈,为什么你在看片子的时候,比我准也就罢了,怎么比泷川桑还准?”
他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刚才在病房里,桐生和介一副从容的样子,甚至连泷川拓平那种老油条都被唬住了。
这种落差感,让田中健司觉得手里的咖啡都不香了。
这家伙,是比他还晚一年进医局的后辈啊。
明明大家都是研修医,明明大家都是在同样的起跑线上,甚至自己还先跑了一年。
这上哪儿说理去?
“运气好而已。”
“刚好昨天在一本国外的期刊上看到过类似的案例。”
“也是月骨脱位被漏诊,最后赔了一大笔钱。”
“所以印象比较深。”
桐生和介随便找了个理由,说完,他仰起头,将罐子里最后一点咖啡倒进嘴里。
但田中健司显然信了。
他一脸佩服:“还得是你会学习啊,看来我也得多看看书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
机房里的噪音停了又响,响了又停,变换着节奏。
操作台前的屏幕上,一行行白色的进度条缓慢地爬行着。
终于。
随着最后一声长长的嗡响结束,令人烦躁的敲击声也停了下来。
“好了,片子正在洗,大概等五分钟吧。”
技师从椅子上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腰。
“我去推安藤太太出来。”
田中健司立刻跳了起来,像是屁股上装了弹簧。
……
灯光下,阅片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