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从洞内涌出,带着淡淡的腐味和霉味。
张也放下王牧,打开强光手电往洞里照了照。洞口很窄,但进去后逐渐开阔,显然是个天然溶洞,洞顶垂下无数钟乳石,在手电光下泛着幽光。
“跟着我走,千万不可以乱跑。”王牧摇着轮椅率先进入,“洞里有机关,走错一步可能触发陷阱。”
四人排成一列,小心翼翼地向深处走去。洞内岔路极多,像迷宫一样,但王牧似乎很熟悉,每次都能毫不犹豫地选择正确的路径。
走了约二十分钟,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洞厅。厅内景象让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洞厅里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上百口棺材!
棺材大小不一,材质各异,有木棺、石棺、甚至还有陶棺。它们整齐地排列着,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最诡异的是,每口棺材都没有盖严,留着一道缝,仿佛里面的东西随时可能爬出来。
“这就是……‘千棺’?”周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
“其实只有一百零八口,对应天罡地煞之数。”王牧解释道,“这些都是养尸门历代祖师的棺椁,采用特殊方法处理,尸体可保百年不腐。据说在特定时辰,还能与棺中祖师‘沟通’。具体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张也好奇心起,转身走近最近的一口木棺,用手电往里照。棺内躺着一具干尸,穿着清朝服饰,面容枯槁但完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手里握着一块玉璧。
“这是第三代祖师,康熙年间生人。”王牧见张也靠近一口棺材后,缓缓开口说道,“奶奶说,他死后第七天曾‘醒来’一次,交代了门中几件大事,然后又‘睡’去了。”
“醒来?”周璃皱眉问道。
“养尸门的‘醒尸术’,可以让刚死之人短暂恢复意识。”杨文博解释道,“但这术法极其凶险,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尸变。”
张也在棺林间穿行,目光扫过每一口棺材。他在找,找特别的,找可能与长白山有关的。
终于,在洞厅最深处,他看到了三口特殊的棺材——
它们并排摆放,材质是罕见的黑檀木,棺盖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左棺刻着一棵树,树下跪着两人;中棺刻着一群人围树而立;右棺刻着一人独行入山。
“这是……”张也神情严肃的问道。
“奶奶特意交代的三口棺。”王牧摇着轮椅过来,沉声说道:“左棺是太爷爷王守拙和叔太爷爷王守诚的衣冠冢;中棺是当年进长白山的八门祖师灵位;右棺……”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开口继续说道:“奶奶说是为一个人准备的,但那个人是,她没说。”
张也一转身走到右边棺材的跟前,发现棺盖上刻着一行小字:“为迷途者备,愿其早归。”
“迷途者?是谁?”张也心里暗想道:“又他奶奶的打哑谜!”
他试着推了推棺盖,发现是活动的。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双手一用力,“呼”的一下将棺盖推开——
棺内没有尸体,只有几样物品:一本笔记、一块黑色石板、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站在天池边,背影孤独。翻到背面,有一行字:“1988年秋,最后一次见他。——砚秋”
张也的手颤抖起来。这背影,这身形……是父亲!
1988年!王砚秋在1988年见过父亲!而且拍下了照片!
他拿起那本笔记,翻开第一页,是王砚秋的笔迹:
“戊辰年秋,张建国独访腾冲,言已寻得破解血契之法,需借养尸门‘醒尸术’一用。我问其故,彼言:‘欲破树根之封,需知封内何物。唯一之法,乃唤醒当年献祭者之魂,问其真相。’”
“我告之醒尸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