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也闻言忙凑了过去,只见鄂老爷子此时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照片是黑白的,已经很旧了。照片上是八个年轻人,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站在山脚下。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癸亥年八月初七,于长白山脚下。左起:张秉义、李德海、王守拙、陈启山……”
陈启山!那个1988年和父亲一起进山,后来失踪的向导!
张也看完这张照片后,心中的疑惑更深,皱眉暗想道:“刘半仙怎么会有这张照片?难道他和陈启山有什么关系?从照片上看陈启山那时候还很年轻,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九十多岁了。”
“照这个推测的话,这个刘半仙是陈启山本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大概率是那家伙的后人。”张也一边琢磨一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收集这些东西,也是在查当年的事。”
张也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些想法告诉鄂老爷子。
两人放下那个相片,又继续搜索了一会儿,最后在卧室的床底下,张也找到了一个上锁的铁皮箱。
箱子很沉,锁是老式的密码锁。
他试了几个常见的密码都不对,最后鬼使神差地试了“192110”——1921年10月,八门进山的时间。
结果,“咔”的一声,锁开了。
箱子里是满满的文件和照片。最上面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启山吾兄亲启”,落款是“张怀山,1976年冬”。
张也心头一紧,所及忙打开信。信的内容验证了他的猜测:
“启山兄:多年未见,甚念。今有一事相托,关乎我张家,亦关乎当年八门之秘。吾近日整理家父遗物,发现一重要线索——当年秉义叔公从山中带出的,非止秘密,更有一物。此物可解血契,亦可招大祸。吾已将其封于黑风口西墓穴,然近日心神不宁,夜夜梦见山中异象,恐封印将破。
若见此信时吾已不在,请务必将箱中石板碎片交予吾子建国,或吾孙小也。此碎片为‘锁芯’三部分之一,与张家令牌合,可显完整地图。然切记:石板不可集齐过早,须待冬至前夕,八门后人齐聚天池时,方可合一。
另,箱中有秉义叔公手记一本,记载当年真相。阅后即焚,切不可外传。
怀山绝笔”
张也拿起箱中的石板碎片——正是缺失的中间部分!现在三块齐了。
他又翻出那本“秉义叔公手记”。手记很薄,纸张发黄脆硬,得小心翻阅。开篇第一句就令人心惊:
“民国十年九月廿三,吾等四十人入长白山。初时一切顺利,至第七日,于天池北坡发现一洞,洞中有奇树,树心流红汁,饮之可愈伤。然树根之下,另有玄机……”
张也快速翻阅。手记详细记录了八门进山的全过程,包括发现人心树、树下洞穴、以及那场导致三十二人死亡的“意外”。
但关键部分被污渍覆盖了,只能断断续续看到一些词句:“……非树……乃门……根下有影……影动……人皆狂……自相残杀……血染雪……”
最后几页,字迹潦草得几乎无法辨认:
“仅余八人出。吾知此事未完,树下之物未死,仅暂封。百年后封印必破,届时……人间地狱。故吾留此手记,待有缘后人,望能寻得彻底解决之法。”
“离山前,吾与其余七人立血誓:永不泄露山中所见,子孙亦不得再入山寻宝。然吾知,血脉之召,终不可避。他日必有张家后人,重蹈覆辙。”
“若真有那一日,后来者切记:树可毁,门可封,然根下之影……不可触,不可视,不可知。知则疯,触则死,视则……永堕轮回之外。”
手记到此结束。张也合上本子,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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