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招——张也使的是街头打架的野路子,但胜在实用;女人用的却是正宗的擒拿手法,招招往关节穴位去。
“哟,还是个练家子。”张也侧身躲过一记锁喉,反手去扣对方手腕。
女人手腕一翻,五指如钩,直抓张也面门。这手法张也认得,是发丘一脉的“探阴爪”,专破墓葬机关,也能伤人筋骨。他不敢硬接,后退两步,脚跟踩到块松动的石板,差点摔倒。
就这么一耽搁,女人已经跳出战圈,朝他做了个挑衅的手势,随后转身就跑。
“站住!”张也话音未落便追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迷宫般的胡同里追逐。女人身手矫健,对地形似乎很熟,几次差点甩掉张也。但张也在潘家园混了十年,对这片胡同了如指掌,抄近路堵了她三次。
最后,两人在一处废弃的四合院门口对峙。
“你到底是谁?想要干嘛?”女人喘着气说道,随后手按在腰包上,那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还有别的家伙。
“张也,潘家园摆摊算命的。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要你手里那个印。”张也同样喘着气说道,“你呢?”
“姜妍妍。”女人报了自己的名字,“发丘姜家,最后一代传人。”
张也心中一动。发丘姜家,他听爷爷提过。民国时期,发丘一脉分南北两支,北支姓姜,南支姓孙。后来南支迁往海外,北支留在国内,但建国后逐渐没落。没想到还有传人。
“既然是发丘传人,应该知道这铜印的真正用途。”张也说道,“它不只是个古董,对吗?”
姜妍妍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笑说道:“你知道的还挺多。但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我也在找长白山里的东西。”张也掏出自己的令牌,晃了晃,说道:“认识这个吗?”
姜妍妍看到令牌,脸色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张家的令牌?你是张家人?”
“张怀山是我爷爷。”张也说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在这一刻突然变的微妙起来。
姜妍妍收起戒备的姿态,但眼神依然警惕,看了张也一会儿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张家人……我还以为你们这一支绝后了。”
“嘿!小丫头人不大,嘴还听损!不过托您的服,我这一支只是差点,但还没道绝后的地步。”张也收起令牌,看着姜妍妍说道:“现在能聊聊了吗?关于这铜印,关于长白山,关于八门百年的那笔烂账。”
姜妍妍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她领着张也走进四合院,院里堆满杂物,但正房还算整洁,显然她经常来。
屋里点着煤油灯,姜妍妍给张也倒了杯水,自己坐在对面,把铜印放在桌上。
“这印是我太爷爷留下的,我找了它很长时间。”她开口说道,“1921年,他跟着八门队伍进长白山,出发前把这印留给了家里,说如果他回不来,这印就是唯一的线索。”
“你太爷爷是……”张也问道。
“姜文渊,发丘北支掌印人。”姜妍妍抚摸着铜印,缓缓的说道:“他确实没回来。同去的四十人,只回来了八个,发丘一脉全军覆没。但奇怪的是,三年后,这枚印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用油布包着,里面还有一封信。”
“信上说什么?”张也好奇的问道。
“只有八个字:‘印在人在,印毁人亡。’”姜妍妍说道,“我爷爷研究了一辈子,最后得出结论:这印是钥匙,能打开长白山里的某个地方。但我太爷爷为什么送回来,又为什么说‘印在人在’……没人知道。”
张也拿起铜印仔细端详。在煤油灯下,印钮底部的暗记更清晰了——是一个微缩的八卦图,但八卦的方位是反的。
“反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