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见骨。以秘药敷之,三月方愈。”
“此室必与玄烨有关。然何人所建?何时所建?为何史籍无载?”
笔记到这里中断了数页,再次出现字迹时已是三个月后:
“腊月初八,伤愈。得鄂伦春之助,再探老虎口。此次携‘窥阴镜’,见石台之下另有乾坤——八具干尸之下,各有一铜管深入地下,管口封蜡。破其一管,有黑水涌出,腥臭扑鼻,中有活物游动,细如发丝,遇光即死。”
“鄂伦春言,此乃‘尸蜒’,养尸门秘术所饲之虫,可寄生尸身,保其不腐,亦可控尸行动。然尸蜒需以人血喂养,且每七日需换血一次。老虎口人迹罕至,何人饲之?”
“忽闻脚步声,急藏。见三人至,皆黑衣蒙面,以银壶取黑水,注尸蜒于其中,复封蜡口。其一人言:‘再喂三次,尸阵可成。’另一人言:‘主上催得紧,冬至前必须唤醒饕餮。’第三人冷笑:‘急什么,张家那小子已入局,待他取走定龙针,自会来此破阵,届时……嘿嘿。’”
“余闻此言,心惊肉跳。张家小子?莫非指吾孙张也?彼时也儿方三岁,何来入局之说?然联想陈守拙‘封印实为养’之语,顿悟——此局绵延百年,所图者非止饕餮,更在八门后人!”
“归后细思,冷汗透衣。若真如此,则吾等三代人所谓‘调查真相’,实为他人棋局中步步按谱之行棋。可怕!可怖!”
笔记的最后一页,只有一行朱砂写就的大字,力透纸背:
“后来者切记:莫信眼见,莫信耳闻,莫信所谓‘真相’。此山处处皆谎,人人皆鬼。唯手中刀,心头血,方为真实。”
张也缓缓合上笔记本,手在颤抖。
爷爷在五十年前就已经窥见了这个局的可怕——八门后人所谓的调查和反抗,可能从一开始就被设计好了。有人在下棋,而他们全是棋子。
“张也,你看这个。”此时,姜妍妍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站在书架最深处,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暗格,已经被她用发丘探阴指的手法打开。暗格里不是书,而是一个长方形的乌木盒子,长约三尺,宽一尺,盒盖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把造型奇特的铜锁——锁孔呈七星排列。
“七星锁。”姜妍妍仔细端详后肯定的说道,“需要七把特制的钥匙同时插入,按北斗顺序转动才能打开。错一步,锁内机括就会毁掉里面的东西。”
“能开吗?”周璃问道。
姜妍妍摇头说道:“除非有钥匙,要不然无论是谁也打不开它。而且这种锁通常有自毁装置,暴力破解必毁内容物。”
张也伸手轻轻抚过乌木盒。木质温润,触手微凉。他忽然想起爷爷曾经教过他的一句口诀,随后喃喃自语道:“七星北斗,天枢为始,然张家人开锁,需从瑶光逆起。”
因为张家人的血脉特殊,与常人相反?
他蹲下身,仔细看那七星锁孔。七个孔洞大小不一,形状也略有差异,分别对应北斗七星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其中瑶光位的锁孔边缘,有一个极细微的凹痕,像是经常被摩擦。
“也许……不需要钥匙。”张也沉声道,“爷爷可能留下了开锁的方法。”
他从腰间抽出随身的小刀——那是爷爷留给他的,刀柄末端镶着一小块墨玉。他试探性地将刀尖插入瑶光锁孔,轻轻一拧。
咔嗒。
轻微的机括声。锁内似乎有东西被触动了。
“有戏!”姜妍妍眼睛一亮,大声的说道:“但是接下来呢?按北斗逆序,接下来应该是开阳、玉衡……可我们没有钥匙啊。”
张也看着那七个锁孔,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随即说道:“也许需要的不是七把钥匙,而是七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