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不到她们。

    这也是本事。

    瓜藤有绒毛,微酸。只有村里农人才会什么都吃,连瓜藤也不放过。孙氏并非爱这一口,实是打着为家里添一样菜的心思,想着能省些铜板。

    种瓜不用侍弄,见水就长。从藤到瓜都能吃,郁郁葱葱不算难看,是唯一种合适种院子里的菜。

    黄老孺人咀嚼着口中的瓜藤,酸味激得她口涎上涌,咽进腹中,竟是胃口大开。指着一道颜色奇怪的饼问:“这是什么?”

    孙氏心里犯嘀咕,这位县尊老娘怎么尽和粗陋之物干上了。

    “这是豆饼,我自家蒸的。”

    豆饼、豆饼,顾名思义就是用蒸熟、蒸软的豆子和在面粉里揉成团,发酵之后,再次上锅蒸制而成。口感粗糙,但是饱腹。

    江家用的面粉也不是白面,在孙氏的要求下,家里根本没有白面。在她看来小麦精细研磨一斤,去皮后轻二两,哪有直接磨成粉划算,二者也不是一个价啊。

    丫鬟见主人有兴趣,连忙捡起一个豆饼,同孙氏请教该怎么吃。

    孙氏一般都是白口吃,但丫鬟既然问了,她就把几种常见的吃法说出来,比如蘸酱吃。酱就瓜酱,孙氏院子里的瓜藤结的瓜,丰收后吃不完的就做成酱,咸口的。

    糖比盐贵,孙氏可舍不得买。

    黄老孺人咬了一口,豆饼太粗糙有点刺喉咙。她咽下一块照理来说就该罢口,可嘴里咸香的酱化开,竟是让她不自觉又吃了一口,一口接着一口。一块豆饼吃罢,她持箸吃下一小碟子瓜藤,又拿起一块豆饼。

    这回她亲手蘸酱,不让丫鬟伺候。

    孙氏怕她齁住,让人端上来一盏豆浆。

    黄老孺人喝了,胃口更好,又拿起一块豆饼。

    两个丫鬟见状吓得不轻,连忙柔声劝道:这一顿您已经吃过量了!真的不能再吃了。

    豆饼一个有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小,孙氏一顿能吃三个,黄老孺人没吃肉只吃了两个豆饼,她觉得不算多。可她也知道,每个人的脏腑不是一样的大小,连忙跟着劝,也怕县尊老娘在家里吃出问题来。

    黄老孺人只得放下手中的豆饼,只觉得江家姐儿生得好,饭菜也适口。一时之间,竟舍不得打道回府。

    不过,她是知道规矩的,没有客人一直赖在主人家的道理。

    ……

    当夜,黄老孺人出恭三次。

    黄县令得讯,匆匆赶到老娘屋里。医士比他来得更快,见县尊脸色坏得吓人,也不敢立刻表功,先说不是痢疾,痢疾是会死人的。又说,黄老孺人没吃坏肚子,她拉的不是水便。

    黄县令面色稍霁,医士这才继续说道:“宿便排清,老孺人五脏秘结已解,病情好转了。”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黄县令一时愣住,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追问道:“这……这竟是好事?老夫人难道不是吃坏东西吗?”

    他来之前,医士已经仔细询问过老孺人的饮食,和平日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席面上的粗糙豆饼和腌瓜藤,都是新鲜现做之物,有没有腐坏,不会引起腹泻之症。

    医士肯定的说:“孺人没有吃坏东西,反而是吃到好东西了。”

    这个医士是黄家养的,和主子一起赴任翠溪县。他早在心中打好腹稿,先说老孺人情志通了。这就好了一大半。

    他等于是把功劳推给三清观的道士,但功劳是道士的,总比功劳是其他医士的要好。

    道士和他不在同一个碗里吃饭,但其他医士吃的和他是同一碗饭。

    内外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也不是故意送道士功劳,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医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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