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顾言舟拿出那些泛黄的素笺,递给苏念桂:“这些是沈爷爷当年为您母亲收集的澄心堂纸素笺,他一直珍藏着,盼着她能回来一起品鉴。”

    苏念桂接过素笺,一张张仔细翻看,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梅花印记和瘦金体字迹,泣不成声:“母亲总说,沈先生是个温柔的人。当年在老巷书店,他为她讲解《人间词话》,为她用檀香研墨,还在桂树下为她拍照。那些时光,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回忆。”她指着一张画着桂树的素笺,“这张是母亲最喜欢的,她说沈先生题的‘花开堪折直须折’,是在提醒她要珍惜当下,可她最终还是错过了。”

    林晚星看着苏念桂悲痛的模样,心里也酸酸的:“苏奶奶,您母亲后来就没再想过回徽州吗?”

    “想过,怎么没想过。”苏念桂点点头,“我十八岁那年,母亲带着我去买了一张去徽州的船票,可临出发前,她突然犯了心脏病,只好取消行程。从那以后,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就再也没机会回去了。”她起身走进里屋,片刻后拿出一个旧木盒,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船票,日期正是三十年前的秋天,“这张船票,母亲一直放在枕头下,直到她去世。”

    顾言舟接过船票,看着上面模糊的字迹,心里感慨万千:“原来您母亲一直没忘记那个约定。沈爷爷也是,他把您母亲的照片夹在诗集里,把素笺藏在木盒中,一辈子守着老巷书店,等着她回来。”

    苏念桂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小小的梅花印记,和素笺上的印记一模一样。“这是母亲去世前交给我的,她说如果有一天能遇到沈先生的后人,就把这个交给他们。”她将信封递给沈清和,“母亲说,这里面是她想对沈先生说的话。”

    沈清和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素笺,上面是苏婉卿晚年的字迹,虽然有些颤抖,却依然工整秀丽:“砚之先生,一别数十载,念兹在兹。当年未能赴约,非我本意,实乃世事无常,身不由己。老巷书店的时光,是我心中最温暖的光,桂树的香气、檀香的墨韵,至今难忘。恨不能与君再赏旧书,再话平生。若有来生,愿以素笺为约,不离不弃。婉卿绝笔。”

    沈清和看着笺纸上的字迹,泪水模糊了双眼:“沈爷爷直到去世前,还在说‘婉卿会回来的’。他说等不到她,就守着书店,守着那些书笺,就像守着他们的约定。”

    苏念桂擦干眼泪,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母亲如果知道沈先生这么念着她,一定会很开心。她总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沈先生,没能遵守约定,让他等了一辈子。”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梧桐树,“其实我一直想回徽州看看,看看母亲念叨了一辈子的老巷书店,看看那棵见证他们相遇的桂花树。现在,我终于可以替母亲完成这个心愿了。”

    当天晚上,苏念桂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决定和三人一起回徽州。临行前,她在母亲的照片前深深鞠了一躬:“妈,我要去徽州了,去见沈先生,去看看老巷书店。您放心,我会把您的心意带到。”

    火车缓缓驶出上海站时,夜色已深。苏念桂捧着那些素笺和诗集,借着车厢里的灯光,一页页仔细看着,仿佛在触摸母亲当年的时光。林晚星和顾言舟坐在一旁,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心里忽然明白,有些约定,即便跨越了六十多年的岁月,即便隔着生死的距离,也依然能找到圆满的方式。

    沈清和望着窗外掠过的灯火,轻声说道:“沈爷爷和苏奶奶的故事,就像这些素笺上的墨痕,虽然历经岁月沧桑,却依然清晰可见。我们这一次,不仅是为了探寻真相,更是为了让这段跨越时光的情感,有一个温暖的结局。”

    林晚星点点头,指尖轻轻放在锦盒上:“老巷的桂花应该快开了,就像当年他们相遇时那样。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火车在夜色中疾驰,载着跨越两代人的思念,驶向那个飘着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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