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的,她的爱人好像叫李景琛,是一位军官。”
老奶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她仔细打量着沈清和与林墨,半晌才开口:“阿沅?你说的是苏阿沅吧?她可是我们这一带的名人,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知书达理,还会画画呢。她和李景琛军官的事,我们这些老人都知道,两人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
沈清和心中一喜,连忙追问:“那您知道苏阿沅后来怎么样了?她还在世吗?李景琛军官……后来回来了吗?”
老奶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惋惜:“早就不在咯,苏阿沅前几年走的,享年九十岁。李景琛军官当年去打仗后,就再也没回来。听说他所在的部队在台儿庄战役中全军覆没,他为了掩护战友撤退,壮烈牺牲了,年仅二十五岁。”
“那苏阿沅知道这件事吗?”林墨问道。
“一开始不知道啊,”老奶奶回忆道,“李景琛走后,苏阿沅就一直守着城南的老宅,每天都去窗下看那几株碧桃,盼着他回来。她等了一年又一年,始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也没人告诉她李景琛牺牲的事。后来解放后,有人从部队回来,带来了李景琛的遗物,她这才知道自己等的人,早就不在了。可就算知道了,她也没再嫁,一辈子守着那栋老宅,守着对李景琛的念想,直到拆迁才搬到养老院。”
老奶奶顿了顿,继续说道:“她临死前还念叨着‘景琛’这个名字,手里攥着一张旧照片,上面是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长得英气勃勃,应该就是李景琛。她还嘱咐孙女,一定要找到李景琛当年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那她的孙女还在本地吗?我们想把这封信交给她。”沈清和连忙问道。
“在呢在呢,”老奶奶笑着说,“她孙女叫苏念溪,好像在市里的博物馆工作,专门研究民国历史的。你们去博物馆问问,报苏阿沅的名字,应该能找到她。那孩子孝顺得很,这些年一直在帮外婆寻找李景琛的痕迹,收集了不少相关的史料。”
谢过老奶奶后,沈清和与林墨马不停蹄地赶往市博物馆。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听说了他们的来意后,非常热情地帮忙联系,半小时后,一位穿着米白色风衣、气质温婉的女子匆匆赶来,她的眼眶微红,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一见面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说,找到了我外婆苏阿沅的信?是……是李景琛外公写的吗?”
沈清和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封泛黄的信笺,小心翼翼地递到她手中,轻声道:“我们在一本叫《春溪集》的旧书里发现的,落款是景琛,日期是民国二十六年三月初七,应该就是你外公写给你外婆的。”
苏念溪接过信笺,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是……是外公的字迹!我见过他留下的日记,就是这个笔迹!我外婆念叨了一辈子,说当年外公走后,她一直没有收到他的信,还以为是送信的人弄丢了,或者是外公在前线太忙,没时间写。她到死都在遗憾,没能收到外公的最后一句话,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是不是还惦记着她。”
苏念溪擦了擦眼泪,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原来,苏阿沅与李景琛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在春溪畔长大,一起在私塾读书。李景琛文武双全,长大后考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后成为一名军官;苏阿沅则喜欢画画写诗,是当地有名的才女。民国二十六年,日寇逼近徐州,李景琛所在的部队奉命奔赴台儿庄前线。出发前,他写下这封信,托同乡的战友带给苏阿沅,可那位战友在途中遭遇日寇轰炸,不幸牺牲,这封信也随之遗失,直到几十年后,才被收废品的老张从老宅中发现,辗转到了拾光旧书店。
“我外婆苦等了外公一辈子,”苏念溪泣不成声,“她总是说,景琛答应过她,等战争结束,就带她去春溪畔看桃花,去北平看长城。可她等了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