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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老巷,蝉鸣阵阵。巷子里的梧桐树长得枝繁叶茂,浓密的枝叶遮天蔽日,为行人带来阵阵阴凉。拾光书店里,“木船岁月展”还在持续升温,“时光修复展”就已经悄然登场。展柜里,一个个老式钟表整齐排列,有古朴的座钟、精致的挂钟、小巧的怀表,还有一些拆卸下来的齿轮、发条、指针,每一件都透着岁月的痕迹和匠人的心血。这些钟表的主人是一位名叫陈修远的老钟表匠,今年八十一岁。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螺丝刀,正在仔细地拆卸一个老式座钟。“俺从十六岁就开始学修钟表,这把螺丝刀是俺师傅传给俺的,已经有六十多年了。俺师傅常说,修钟表是个精细活,要心细、手稳、有耐心,每一个齿轮、每一个发条都不能马虎。”
陈修远的声音温和而沉稳,眼神专注地盯着座钟内部的齿轮。他放下螺丝刀,指着座钟内部说道:“钟表的结构非常复杂,一个普通的座钟就有上百个零件,大到齿轮、发条,小到螺丝、垫片,每一个零件都有自己的作用,缺一不可。修钟表首先要找出故障所在,然后拆卸、清洗、修复、装配,每一道工序都要精准到位。”
“俺师傅对俺要求极严。学拆卸钟表时,俺因为手一抖,把一个细小的齿轮掉在了地上,找不到了,俺师傅把俺骂了一顿,说‘修钟表就像做人,要细心谨慎,不能有丝毫差错。一个小齿轮虽然不起眼,但少了它,整个钟表就无法运转’。从那以后,俺每次修钟表都格外小心,把拆卸下来的零件一一摆放整齐,做好标记,确保不会丢失或混淆。”
陈修远拿起一个齿轮,给大家展示:“你看,这个齿轮的齿纹清晰均匀,打磨得非常光滑,这都是老手艺的精髓。钟表的零件大多是金属制成的,时间久了容易生锈、磨损,修复时要先用煤油清洗,去除铁锈和污垢,然后用细砂纸打磨光滑,对于磨损严重的零件,还要进行手工修复或更换。”
“俺年轻时,在镇上开了一家钟表修理铺,每天都有很多人来修钟表。那时候,钟表是稀罕物,很多人家把钟表当成传家宝,小心翼翼地爱护着。俺修过最老的一座钟,是清朝末年的座钟,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那座钟的发条断了,齿轮也严重磨损,主人抱着钟来修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说这是他爷爷传下来的,希望俺能修好它。”
陈修远的眼神里满是回忆:“俺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才把那座钟修好。为了找到合适的发条,俺跑了好几个城市,终于在一个老钟表铺里找到了同款发条。修复齿轮时,俺用手工一点点打磨、调整,确保齿轮咬合精准。当俺把修好的钟交给主人时,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场给俺跪下了,说‘谢谢你让俺爷爷的钟重新走起来了’。那一刻,俺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修钟表不仅是修复零件,更是修复时光的记忆。有一对老夫妻,他们的结婚纪念钟坏了,来找俺修理。那座钟是他们结婚时买的,陪伴了他们五十年,见证了他们的风风雨雨。俺修好钟后,老夫妻看着钟摆缓缓摆动,眼泪都流了下来,说‘钟又走起来了,就像我们的爱情一样,虽然历经岁月,却依然坚定’。”
“可惜呀,现在的年轻人都用手机看时间,很少有人再用钟表了,更很少有人会修钟表了。俺的修理铺也关了,徒弟们有的改行了,有的去了大城市打工,只有俺还在坚持修钟表。俺儿子也劝俺,让俺别再修了,说这行赚不到钱。但俺舍不得这门手艺,这是俺师傅传下来的,也是俺一辈子的念想。”
“好在俺的孙子陈文博,从小就喜欢钟表。他常常在俺的修理铺里玩耍,看着俺修钟表,有时候还会帮俺递工具、清洗零件。俺退休后,陈文博主动提出要学修钟表,俺把一身手艺都教给了他。现在他在城里开了一家钟表文化工作室,不仅修理老式钟表,还收藏、展览老式钟表,把钟表文化与现代设计结合起来,很受年轻人喜欢。”
陈修远拿出手机,给沈清和与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