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灵力涌入手中短匕,乌黑的匕身竟泛起一层淡淡的赤金毫芒——那是他强行引动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炎龙精魄之力!
“死!”
一声低喝,短匕脱手飞出,化作一道赤金交杂的流光,以超越灵海境理解的速度,瞬间洞穿了黑衣人的眉心!
黑衣人身体僵住,眼中神采迅速黯淡,手中刺剑“哐当”落地,尸体缓缓后仰,摔入山涧之中,溅起一片水花。
山涧边,重归寂静。只剩下三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和空气中弥漫开的淡淡血腥味。
秦绝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脸色比刚才白了几分。肋下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体内灵力因为最后那一击几乎耗去小半,更麻烦的是,强行引动那一丝炎龙精魄之力,似乎牵动了体内脆弱的平衡,道韵与神符之力都微微躁动了一下,带来一阵心悸般的隐痛。
“呼……”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压下不适。走过去,捡起短匕,在黑衣人身上擦净血迹,收回鞘中。又在三具尸体上快速搜了一遍。
除了一些丹药、银两、暗器,和代表他们身份的一块黑色铁牌(正面刻着一个“煞”字,背面是编号),并无其他线索。这“煞”字铁牌,秦绝没什么印象,看来不是紫阳宗或镇北侯府的制式物品,可能是某个专门接脏活的秘密组织。
“不管是谁,这笔账,先记下。”秦绝将铁牌收起,将三具尸体踢入山涧深处,清理了附近明显的打斗痕迹,又在身上拍了一张“净尘符”和“敛息符”,这才继续上路。
经此一战,他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肉身力量和反应还在,前世的战斗经验和技巧更是远超此界,足以让他以弱胜强。但灵力总量和恢复速度是大问题,体内平衡更是悬剑,必须尽量避免高强度、长时间的战斗。像刚才那样,速战速决,以技巧和时机取胜,是最佳选择。
接下来的两天,再无人跟踪。秦绝日夜兼程,翻山越岭,偶尔遇到不开眼的低阶妖兽,也都轻易打发。五日后,他终于走出了这片连绵的山脉,眼前豁然开朗。
远处,沃野千里,阡陌纵横,依稀可见城池轮廓。更南方,则是更加巍峨苍茫、云雾缭绕的群山阴影,那便是十万大山,坠龙渊就在其深处。
秦绝没有进远处的城池,而是按照苏沐雨给的地图,转向西南,又走了一日半,在第二日黄昏时分,抵达了一座矗立在两山隘口之间的小镇。
镇子不大,依着险峻的山势而建,房屋多是粗糙的石头和原木搭建,显得粗犷而坚固。镇口立着一座歪歪斜斜的牌楼,上面挂着一块饱经风霜的匾额,字迹模糊,勉强能认出是“龙门镇”三个大字。
此刻,夕阳的余晖给小镇镀上一层血色。镇子里人声鼎沸,与山野的寂静截然不同。街道不宽,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穿着各色劲装、携带兵器的修士,有形貌各异、带着妖兽特征的半妖,有浑身笼罩在斗篷里的神秘客,也有推着小车吆喝贩卖草药、兽皮、矿石的本地山民。空气里混杂着汗味、酒气、牲口味、草药味,还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来自大山深处的腥臊和潮湿气息。
龙门镇,到了。这里是人族深入十万大山、前往坠龙渊方向的最后一个重要补给点,也是消息、情报、黑市交易的汇聚之地,更是三教九流、亡命之徒的乐园。
秦绝拉了拉斗篷的兜帽,遮住大半面容,随着人流,走进了这座龙蛇混杂的边陲小镇。
一进镇子,他就感觉到无数道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自己。有审视,有掂量,有不怀好意,也有漠然。在这里,独行的、遮掩面容的修士太多了,只要不主动惹事,倒也没人特别关注。
他先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名为“老刘客栈”的旅店住下。客栈不大,楼下是饭堂,楼上隔出七八间客房。掌柜的是个独眼的老头,话不多,收了钱,递过一把黄铜钥匙,指了指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