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风琛身后端茶倒水的姑娘，破解速度比他预设的高手模板快了整整两分钟。
第三轮“漏洞挖掘”开始时，云顶阁的空气里浮动着紧张的电流。
参赛者需要在“湮灭者”号模拟舱中，实时找出虚拟飞船的十七处系统漏洞。
风琛站在观察窗前，看着舱内的全息投影：H-723在第三分钟定位到反应堆冷却系统的延迟漏洞，H-109在第五分钟发现导航仪的坐标偏移陷阱，而苏若雪的模拟舱里，她的手指在空气里划出银色光轨，每一次点击都精准落在漏洞触发点上。
“她改了神经同步的反馈频率。”夜阑辰突然说。
他调出苏若雪的脑波图，绿色曲线像流畅的音乐谱，“以前她的反应时间是0.3秒，现在是0.17秒——和我们打虫洞副本时的最佳状态一样。”
凌霄没接话。他的终端上，H-109的漏洞报告正在生成，每个漏洞后面都附着应对策略：“发现动力炉过载漏洞，建议加装脉冲缓冲器；发现生命维持系统逻辑错误，建议用状态机重构。”
这让他想起自己十六岁时第一次接触战术布局的模样，心脏不可抑制地跳快半拍。
比赛结束时，全息投影屏上跳出十强名单。苏若雪的名字排在第二，H-109星河第三，H-723ID“零”第四。
夜阑辰的战术目镜在“零”的资料页停留了十秒，然后在终端上标了个蓝色星标；凌霄则在“星河”的报告末尾画了个棋盘符号；风琛的终端上，苏若雪的成长曲线从三个月前的平缓直线，突然在最近一个月陡峭攀升，像把刺破云层的剑。
“明天下午两点，线下试训。”风琛合上终端，目光扫过操作间里忙碌的众人。
夜阑辰正给“零”发私信，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凌霄把“星河”的漏洞报告打印出来，用红笔在策略部分画了三个圈；苏若雪抱着终端站在窗边，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她眼下的神经同步器贴片上折射出细碎光斑——那个总说“我再学学”的姑娘，此刻正低头修改试训流程，指尖的速度比三个月前快了一倍。
指挥中心的全息钟跳到十七点整。风琛的终端震动，是苏若雪发来的消息：“试训场地的防窃听系统，我重新检查过了，没问题。”
他抬头看她，她刚好也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撞出细小的火花。
她耳尖微红，低头摆弄终端，发梢扫过锁骨上的“代码猎手”徽章——那是他上周亲手给她别上的，当时她还紧张得把茶盏打翻了。
窗外的晚霞漫进云顶阁，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夜阑辰的战术目镜突然亮起红光，是“零”回复了私信：“试训见。”
凌霄的终端弹出“星河”的消息：“请多指教。”
苏若雪的终端屏幕上，试训流程的最后一行写着：“新成员需签署绝对保密协议——但风琛说，我们不叫'下属'，叫'同伴'。”
风琛的手指在终端上悬了悬，最终点开“代码猎手”的成员列表。
原来的六人头像旁，新增了十个灰色头像，等待着被点亮。
他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喉结动了动——这场招募赛不仅招来了新血，更让他看清了些什么：夜阑辰的世界是代码编织的星空，凌霄的世界是规则构筑的堡垒，而苏若雪的世界...他低头看向终端里她的成长记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是朵在裂缝里生长的花，带着出人意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