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不自觉地轻颤。
他不断往返校验,一次次删除、重写、计划下一次的方案。
在整个停机维护期间,风琛自始自终都未松懈本应有的高傲和孤绝,每一道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次眉头的抽紧都藏着强烈的自我要求。
“下一版,必须全双工协议适配、主备通道一体化……我不会允许再有一点差池。”
他叩着桌面,连指节都渗出微热的汗珠,脸庞上的执拗倔强与脆弱形成强烈对比。
远处维护中枢再次跳出系统通知:“服务器压力缓释,进入重启倒计时,请技术组注意观察异常回流节点。”
风琛随手碾去余温,极短时间内完成所有收尾。
有那么几个长秒,他甚至不得不用指腹揉一下眉心,把内心的烦躁和挫败暂压下去。
灯光里,他的侧脸倨傲且孤绝,但表层下翻涌的情绪已锤炼成新的坚韧。
他的动作,哪怕只是埋头敲下一道备注,指尖都带着狠劲,连指背都泛着不容侵犯的冷意。
服务器回归正轨,风琛只在桌上留下一杯微凉的矿泉水。
此时他已彻底切换成技术理性,抽出一支记号笔将日志本快速涂写,对所有新生漏洞、数据包格式、异常协议逐条编号归档。
夜间的操作台,屏幕投下残影,风琛静坐其中,眉宇间沉积着更深的执拗光泽。
他垂下眼睫,一边飞速敲击升级方案,一边用指尖叩击桌面——那节奏既像鞭策,又是警诫。
床头那盏昏黄的夜灯投来淡淡光圈,映得他轮廓愈发孤傲。
他缓缓摘下防辐射镜,把手指在掌心揉了一圈,那股压抑许久的紧绷暂时释放。
方才与人的亲密错撞、此刻彻底独处的疏离、满满一桌的技术难题,这一切杂糅汇成寂静夜色里无法诉说的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