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宁城的摩天大楼,牢牢的钉在了最底层。

    “侄儿......”

    瞿瑜之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掩面叹息着。

    “五叔,不用再多说了。”

    姜景年收拾好行李,看着门边站着的五叔,只是笑道,“我那家黄包车行,也提供住宿通铺,每月只要两块大洋的租金,等我再多挣些钱,就可以搬去那些弄堂里的亭子间。”

    宁城的房租不便宜,洋人地产公司出租的里弄房,环境和治安较好,月租金得二十五块大洋起步。

    其次就是石库门顶层的亭子间,七八平米的大小,月租金差不多八块大洋。

    还有最次的,就是贫民窟,位置靠近城寨边缘地带的交界线。

    治安差、环境恶劣,人员流动性高,且鱼龙混杂,多为宿舍大通铺,人挤人,月租由几角钱到两三块大洋不等。

    黄包车行提供的住宿,就是这种。

    “......唉!”

    瞿瑜之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只是叹息了一声。

    “这是你的许可证和其他资料,还有我的几张银票,可以去宁城银行和盛华银行兑换,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露白。”

    随后他上前两步,将怀里的资料,连同一个牛皮纸信封,塞到姜景年的手里,“保重。”

    姜景年郑重的收起资料,这是他在租界的合法身份证明,但牛皮纸信封却是塞了回去,“五叔,我身上还有些大洋,不用再给钱了。我如今一把子的力气,钱虽挣不多,但还是不需要您的接济。”

    “您多保重,注意身体。”

    说罢,他不想让气氛变得更加沉闷,只是背着行李,转身就离去了。

    “侄儿!侄儿!”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瞿瑜之脸色有些发愣,随后走出院落,轻声唤着。

    此时的花园静悄悄的,除了仆妇站在大门旁边外,哪里还能见到大侄儿的身影呢?

    夜色如水。

    只有黄包车碾过的车轱辘印子,还留在门口角落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