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珍奇数十件,只这宅子里搜出的东西,就足够王干炬把江宁县的江堤全部重修一遍。
只不过很可惜,这些东西,能有一成拨到江宁县,都算李恪偏心。
按着规矩,首先得是锦衣卫和应天府对半分,然后应天府还得往南京户部缴上所得的四成,然后府衙自己留两成,再往辖下八县二州分拨,纵然东西是江宁县搜出来的,多给一些,算起来,也抵不过眼前全部财物的一成。
把收获缴给李恪和祁童后,祁童却笑着说:“师弟,今天师兄就教你个乖,为什么我锦衣卫才是抄家的行家。”
李恪其实也好奇,按照王干炬的汇报,他应该是已经把这个私宅搜干净了,甚至也排查了,应该不存在密室。
带着好奇,李恪和王干炬跟着祁童又进了这个宅子,这次搜查,主导的就是从京城来的靳一川,只见他径直就去了宅子里的那个荷花池,让人把水排干,然后拿着工具就开始挖淤泥。
果然就起出数斤重的金锭数百,铁匣子三个。
把铁匣子砸开,里面果然是一些书信,是丁敏与一位名叫“汪直”的人的来往书信,最早一封,可以追溯到十二年前。
“宋家村血案告破了。”
靳一川看完那封信后,对祁童说:“这些信件还需待会京城,还请祁同知行个方便。”
祁童当时就想点头同意,但是王干炬说:“能否暂留一夜,我请人抄录一份,万一,这里面藏着什么应天府的蠹虫的名字,早一日处置了,我应天府的百姓也少受一天戕害。”
李恪当即就接口道:“王知县说得对,本官眼里揉不得沙子,定要把这些混账都揪出来。”
李恪哪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他是担心这里面涉及到像丁敏这样麻烦的人,出了一个丁敏已经让他很狼狈了,要是再来一个,例如应天府丞,这位府丞虽谈不上他的心腹,但是若他手下府丞、治中全部通倭,皇帝再怎么信任他,只怕心里也要怀疑了。
江峰被喊到这个宅子里抄信,靳一川虽然勉强答应了李恪的请求,却要求在这宅子里,当着他的面抄录。
没办法,王干炬把县里几个文吏,连同江峰都叫来了这宅子里,争取一夜抄完。
突然,正安分抄信的江峰猛地一拍桌子,让不远处闲聊的几人全部转过头来,看向他。
“县尊!你来看,这丁敏狗贼真是,千刀万剐亦不足赎其罪之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