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厚的香气,脸色便是一变。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诧与不解,甚至带着点痛心:“小伙子!这可是上好的白奇楠!年份足,油性够,形制也是老的……你就……就这么切了做手串?暴殄天物啊!”

    沈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混合着无奈与市侩的笑:“老师傅!眼力毒。可这么大一坨宝贝,完整摆出去,这潘家园里,有几个人能一口吃得下?有这实力的,又何必在我这儿寻摸?”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化整为零,大家都有得玩,我也好周转。”

    店主怔了怔,盯着沈晦看了两秒,随即缓缓摇头,苦笑一声,冲沈晦竖了竖大拇指:“通透!是这么个理儿。”

    他掂了掂手中的木料,叹息道:“按眼下行情,顶级的白奇楠,克价能到五千。你这块,少说三公斤,那就是一千五百万往上的价儿……唉,古玩行里,能一把拿出这个数还不眨眼的,凤毛麟角。切开,是可惜;不切,是死物。”

    感慨归感慨,生意照做。谈妥了加工费用,店主不再多言。他戴上眼镜,打开工作灯,将那温润的木座固定上小型车床。锋利的合金刀头缓缓靠近,发出细微的嗡鸣。

    沈晦站在一旁,看着那道冰冷的金属刃口,切入那凝聚了不知多少时光的木质肌理。沈晦的确感到胸口一阵疼痛,可为了更深的潭水,更险的浪头,他必须将这“压舱石”化作流通的“弹药”。

    “嗤——”

    刀锋轻吻木料,一缕极细的、带着浓郁奇楠香气的木屑,飞扬起来,在灯光下打着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