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以前常去走动的地方,说他对老一辈文化人的‘雅集’很感兴趣。”
雅集。
沈晦心头一凛。这个词仿佛一把薄刃,悄无声息地挑开了某段尘封的过往。秦烨邦当年是否涉足过某种特殊的“雅集”?周家父子是否正沿着这些旧日聚会的蛛丝马迹,试图拼凑出与“六器”相连的图景?而坟蝎子老陆,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映雪!”
他抬眼,目光平静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郑重,“这两天,如果周耀阳再接近你,或者你注意到任何不寻常的动静,务必立刻告诉我。”
秦映雪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些什么,神色也随之认真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沈晦知道,他必须尽快见到张延廷。周家父子对景德镇的关注、对“雅集”的探询,绝非偶然。这更像是一个信号,多年前布下的棋局,沉寂已久,如今,执棋之手已然再次落下。
……
到了秦家别墅门外,沈晦驻足。
“今晚早点休息。”
他顿了顿,补充道,“关于你父亲和‘雅集’的事,如果想起什么,或者秦叔叔说到什么,尽快告诉我。”
秦映雪点点头。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
“小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虽未直接追问实质,但眼中的忧虑已然掩藏不住。
沈晦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院墙上摇曳的树影。
“有些旧事,像水底的沉船,起风浪的时候,就容易被人重新惦记上。”
他语气平和,“映雪,相信我,你和秦叔叔不会有事的。我现在也只是怀疑,并不能确定。”
秦映雪深深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目送她进门后,沈晦才转身离开。直到走出小区,他才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铃响三声后被接起,张延廷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沙哑:“讲。”
“武夷茶楼,尽快见。”
“现在?”
“现在。”
……
半小时后,两人在武夷茶楼“忆古亭”里坐下。茶香袅袅,古曲低回,柔和的灯光恰好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沈晦将周海鹰父子、秦映雪被询问的细节,以及自己关于“景德镇”和“雅集”的推测,低声而迅速地讲了一遍。
张延廷默默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油润的白瓷茶杯边缘。直到沈晦说完,他才缓缓点头。
“周海鹰……确实是周海龙的亲哥哥。”
张延廷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周海龙‘意外’落水前一周,曾托人给我带过一句话,说‘钥匙孔快锈死了,但惦记开门的人,从来没少过。’”
“钥匙孔?”沈晦眼神一锐。
“六器,就是那把钥匙。景德镇当年埋下的,不止是谶语,还有一个‘锁孔’的位置,或者说……一个引子。”
张延廷抿了一口茶,“知道这‘锁孔’具体所在的,当年只有易峰楼和另外两个人。易老爷子对此事始终守口如瓶,另一个……十年前病故,死因蹊跷。剩下那一个……”
“与秦烨邦有关?”
沈晦猜测,随即又否定了自己,“不,年龄和时间都对不上。”
“是秦映雪的爷爷,秦怀山。”
张延廷缓缓说道,“秦老这些年深居简出,几乎断了和过去所有人的联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但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摘就能摘掉的。而且他手里确实收藏了一本著录古陶瓷的‘雅集’。”
他冷笑一声:“周海龙一死,他哥哥就带着儿子来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