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
他转身对王奎说:“王将军,今晚咱们得加派巡逻的人,城墙每五十步架一架链条弩,火炮架在东门,对准黑石寨来的方向。”
“王奎点了点头,让侍卫去传令了!”侍卫出去时,正好撞到了门口进来的少年。那是药铺老板的儿子,叫小石头,总爱来铁坊捡废铁,此刻手里捧着个布包,怯生生地说:“林参军,我爹让我送药膏来,说炮匠们磨炮筒磨破了手……”
林越接过布包,闻到一股薄荷味。他摸了摸小石头的头:“替我谢谢你爹。对了,你上次说想学制齿轮,明天来铁坊吧,让张师傅教你。”
小石头眼睛瞬间亮了,用力的点头。
夜里,朔方城的灯火比往常亮了许多。城墙上的火把连成一条火龙,士兵们握着弩箭,眼神警惕。林越披着披风,在城墙上踱步,手里把玩着枚齿轮——那是张猛白天给他打的,说是做护身符。
“林参军,您看!”一个士兵突然指向北方。
夜色里,十几个黑影正往城墙这边摸来,脚步很轻,却瞒不过警惕的哨兵。
“是黑石寨的人!”王奎拔刀出鞘,“狗东西,果然来了!”随即传令用链条弩,打他们的马。”
士兵们迅速上箭,“嗖嗖”几声,黑影里传来马嘶声,果然乱了阵脚。林越示意再等片刻,直到黑影靠近护城河,才下令:“放火箭!”
带着火硝的弩箭划破夜空,像流星雨般落在黑影中间。他们身上的麻布衣服瞬间起火,惨叫着往回跑。
“追吗?”王奎问。
“不用。”林越望着远处遁去的黑影,“让他们知道咱们这边有了准备就行。真正的仗,得等周大人那边的消息。”
回到铁坊时,张猛还在忙。他把火炮的缓冲弹簧造了出来,正用锤子敲打固定。见林越进来,他举着弹簧笑:“您看!这回火钢就是结实,能弹十几次不变形!”
铁坊的炉火映着他的脸,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歇会儿吧。”林越递给他块干粮,“明早再弄。”
张猛咬了口干粮,含糊道:“睡不着。一想到能亲手造出比投石机厉害的家伙,就浑身是劲!”
林越看着他满是老茧的手,又看了看墙上贴满的图纸——有抽水机的,有链条弩的,还有刚画的火炮改良图,密密麻麻。忽然明白,朔方城的底气,是铁匠铺里的锤声,是药铺里得药膏,是城墙上握得发烫的弩箭,更是这些愿意为家园搏一把的人。
“对了,”张猛突然想起什么,从工具箱里掏出个小玩意儿,“给您的。”
那是个巴掌大的齿轮模型,用红铜做的,齿牙上刻着细密的花纹,中间还嵌着颗蓝宝石,是他用边角料打磨的。
“这是……”
“您说齿轮转起来像星星。”张猛挠挠头,“我就照着北斗七星的样子刻的,转起来能对上星位。”
林越把齿轮模型拿在手里,冰凉的铜面贴着掌心,却觉得暖烘烘的。远处的城墙上,火把还在燃烧,士兵们的歌声顺着风飘过来,有些跑调,却格外响亮:
“朔方的风,吹硬了咱们的骨头;朔方的铁,炼出了咱们的胆……”
林越握紧手里的齿轮模型,指腹摩挲着那些花纹。林越知道,李都监的案子还没结,黑石寨的匪寇也没除根,但他不怕了。
因为铁坊的锤声会一直响下去,齿轮会一直转下去,就像朔方城的日子,会在这些叮叮当当的声响里,慢慢变得更结实,更滚烫。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张猛已经开始调试新造的火炮了。“轰”的一声,炮口喷出火光,一颗石弹呼啸着飞出,在远处的空地上炸出个大坑。
城墙上的士兵们欢呼起来,林越站在铁坊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