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程度?城门的换防时间、城墙的薄弱处,都标了吗?”

    王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旁边一个军官忍不住插话:“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布防图自然是越详细越要命!”

    “未必。”林越摇头,指尖在令牌上摩挲着,“黑石人要是信了图,按图来攻城,咱们反而能设伏。怕就怕……”

    “怕什么?”王奎追问,眼神里多了点探究。

    “怕他们是故意让赵德昌送假图,试探咱们的反应。”林越盯着王奎,“赵德昌被抓,黑石人肯定知道。他们若按兵不动,就是在等咱们自乱阵脚;若立刻攻城,反倒是好事。”

    屋里顿时安静了。几个军官面面相觑,显然他们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王奎盯着林越看了半晌,突然咧嘴笑了,那道疤在脸上扯出个狰狞的弧度:“有点意思。你爹他是个文官,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懂军务的儿子?”

    “回将军,草民……喜欢看兵书。”林越找了个最稳妥的借口。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军事工程师吧,就算说了也没人信啊。

    “兵书?”王奎哼了声,走到墙边,扯开蒙着的布——墙上挂着一张有些褪了色的朔方城的地图,“那你给老子说说,黑石人要是真来了,该守哪?”

    林越走到地图前,目光快速扫过。朔方城呈不规则的方形,北边城墙最长,正对着黑石部来的方向,看着最坚固;西南角却缩进去一块,墙矮了三尺,旁边还有条干涸的护城河。

    “守西南角。”林越指着那个凹陷处,“这里城墙最矮,又是死角,易攻难守。赵德昌的布防图上,多半标着这里是弱点。”

    “放屁!”一个络腮胡军官跳出来,“西南角那是十年前补修的,用的都是好石料,怎么可能是弱点?北边才是重点!黑石人每次来都打北边!”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林越没看他,只盯着王奎,“他们得了布防图,必定反其道而行。再说,西南角的城墙又个云梯就能爬上去。”

    络腮胡张口还想骂,却被王奎瞪了回去。王奎走到地图前,手指在西南角敲了敲:“你敢保证?”

    “不敢保证,但值得一防。”林越迎上他的目光,“将军可以派一队人,悄悄在西南角墙后挖条壕沟,再备些滚石火油。若是我料错了,将军再斩我不迟。”

    王奎盯着他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屋里静得可怕。林越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却没敢移开视线。他在赌,赌王奎是个谨慎的将军,赌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好。”王奎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股狠劲,“就按你说的办!李虎!”

    “末将在!”络腮胡出列。

    “带五十人,去西南角挖壕沟,动静小点,尽量别让人发现。”王奎下令,“再备二十筐滚石,十桶火油。”

    “是!”李虎虽不情愿,还是领了命。

    王奎又看向林越:“你小子,就留在我这院子里,哪儿也别去。若是西南角真出事了,老子赏你;若是没事……”

    他没说下去,但是那眼神里的威胁之意,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林越被带到后院的一间小屋,说是屋子,其实就是个柴房,堆着半屋干草。守在门口的士兵,腰间的刀亮得晃眼。

    他躺在干草上,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朔方城的地图、以及黑石部的动向。

    他这一步算是赌对了,但是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赵德昌背后的人没揪出来,黑石部还在虎视眈眈,他和父亲的冤屈也没彻底洗清。

    “爹……”他低声念了句,攥紧了拳头。心想不管这大雍王朝是个什么鬼地方,自己都得活下去,不光为自己,也为这具身体的父亲,为那些缩在墙根下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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