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兄何故如此气愤?”

    见他一副悠闲装扮,身穿全套战甲,上面还浸着血的安重荣疑惑问道:“你怎么没上阵?”

    林北摆手道:“我这等稀松平常的身手,就不上去丢人现眼了。”

    从安重荣的问题里,林北猜测到,石敬瑭对安重荣,也并非彻底信任。

    至少林北身份存疑的事,安重荣就不知道。

    “倒是安兄,你不是驻守西城门吗?怎么回来了?”

    说到这个安重荣就气得不行。

    “本将随石公麾下镇守西门,那张彦琦根本就不会用兵,纯粹是白送人头。本将带着骑兵杀出城外,将张彦琦逼退了三里,可回来以后,石公竟然说我不服调令,擅自出城,将我守城的职责给卸了。

    你说这叫什么道理?

    难道只能让他们来攻,不能打出去?

    这仗打得也太憋屈了。”

    赵彦之又劝道:“将军,这才是第一天,以后有的是机会让您上阵杀敌。”

    安重荣踹他一脚:“你懂个屁。正是因为第一天,本将才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本将的威武。”

    林北将他拖在地上的披风拾起,指着上面的血迹道:“都脏成这个样子了,先拿去洗洗吧。”

    安重荣像抢宝贝一样夺了回来:“不洗不洗,本将今晚就要穿着它去见石公。”

    林北不禁暗自发笑。

    安重荣也老大不小了,这性子竟如同孩子一般,非常爱显。

    两人说话间,城头的鼓声陡然加剧,宛如雨点般密集。

    “出什么事了?”林北问道。

    安重荣摆摆手:“没事,放心坐着吧,是对方加紧攻势了。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今天的最后一波。再过一会儿就要退去了。”

    哦?

    林北意外道:“什么成果都没有,张敬达会甘心退兵?”

    安重荣笑道:“原来你真的没打过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都不懂吗?正是因为打了一天毫无成果,他才更要退军。不然等到了晚上,除了白白送命之外,再没什么好处了。”

    事情果然和安重荣预料的一样。

    天刚擦黑,张敬达便命人鸣金收兵了。

    这一仗,唐军损失了三千余人,而晋阳军不过死了五百人。

    足足六比一的战损比。

    唐军可谓惨败而归。

    石敬瑭在唐军退去后,来到四面城头巡视了一圈。

    除了给死去的将士们丰厚的抚恤以外,对其他人也发了奖赏,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等他回到府里,便立即召集了麾下将军。

    “今日一战,我军固然胜利,可敌军主力还在,万不可掉以轻心,诸位夜间带人巡视不可松懈。”

    众将均领命。

    在对刘知远等人提出表扬后,石敬瑭的目光落在了联袂而来的安重荣和林北身上。

    “你们两个,可知罪吗?”

    安重荣闻言诧异地看了林北一眼。

    “你犯什么错了?”

    林北嘿嘿一笑,上前两步跪倒。

    “林北知罪,请石公责罚。”

    石敬瑭没有让他起身,“事情我都听知远讲了。你身为人子,想要为父报仇,孝心可嘉。可你有所欺瞒,言之不实,也不能一跪了之。”

    “让我想想,该怎么罚你比较好,你先跪着吧。”

    坚硬的石头硌得林北膝盖生疼,不禁暗骂石敬瑭。

    “至于重荣,你违反军令,私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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