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王纬伦是朋友,递一张片子到县里,告你个通匪的罪名。

    把你家抄了,家人打得皮开肉绽,全关到牢里。

    等抓到你,再加上畏罪潜逃,斩立决!”

    船舱里。

    卫老婆子流出两行泪水,把驴粪蛋上的霜冲开了两道痕迹,露出黑黑的皮肤。

    她知道杨子凌曾经给王纬伦的妾室治病,她怕了!

    “大妹子,咱们又不是匪徒,给他们解释解释,想来不会有事!”

    “卫嫂子,听我的,咱们赶紧走,他就是在吓唬你。但是咱们要是被抓住,那可是免不了一顿毒打!卫嫂子,你那娇美的脸蛋儿说不定会被打破相!”

    又对三个男人道,“快划船!”

    卫老婆子为了保住自己“娇美”脸蛋儿,就不再反对。

    这时候来的人更多了,杨子凌愈发有底气。

    “划船的匪类,你们自然不用说了,县太爷要是抓住你们,先打板子。

    到时候你们说自己冤枉?那也不怕,各种刑具用一遍,不承认,再用一遍。

    怕是你们第一遍刑罚都扛不下来,哭着喊着承认自己是匪类。

    等你们签了字画了押,再把你们家里的贼赃全都抄了!至于你们是杀头还是流放,那就看国法的规定了!”

    另一个女人大约三十多岁,就是祥林嫂的婆婆。

    祥林嫂是童养媳,她的丈夫祥林没出生,她就被卖到了婆婆家,比祥林大了七八岁,只比婆婆小了将近十岁。

    祥林嫂婆婆那个女人虽然是一个精明的山里人,会说话,人情世故很通透,但那也仅限于正常的交流。

    而现在提起官府,却是触及到了她的盲区。她对官服还是十分畏惧的,那种畏惧是刻在普通人骨子里的,仿佛天生一般的恐惧。

    卫老婆子看祥林嫂的婆婆这时候怂了,心里不免生气:刚才孔老爷只说要抓我的时候,我说谈谈,你说他是吓人,还说会把我打破相,要划船的快点划;

    现在一听到孔老爷说官府会抓你,你就要说要谈谈,也不管我是不是会破相了,合着你从来都只考虑自己呀!

    两人之间“牢不可破”的友谊有了裂缝!

    卫老婆子也学着祥林嫂婆婆说:“大妹子,别听他吓人,现在他正在气头上,抓住咱们就是一顿毒打,你那嫩白的皮肤会被打破相,快点走!”

    “不走了,卫嫂子,咱们都是良民,跟他讲讲道理,想来他是读书人,不会跟咱们一般见识。早谈早解决,即便是被打一顿,也比关进监狱里受刑法,屈打成招,最后抄家杀头好呀!”

    卫老婆子一听,觉得祥林嫂的婆婆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就不再反对了。

    三个男人有一个是那女人的儿子,另两个是她儿子的老表,所以倒是听祥林嫂婆婆的话,划着小船往岸边来。

    杨子凌扭头看看自己周围,已经站着五六个壮劳力,心里才安定下来!

    其实他早对自己刚才直愣愣地冲过去感到后悔了!

    完全是一时冲动,万一对面三个男人对自己动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现在,八个对五个,不管怎么说,优势在我!

    卫老婆子一上岸,就朝着杨子凌跑过来,肥胖的身体浑身乱颤,像是一头大熊,杨子凌后退了半步,看了看周围的人,才站定了身体。

    “孔老爷,我有话说,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