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在大明朝,舆论环境,真的能压死人。

    微微掀起一角车帘,露出一道窄窄的缝隙。

    透过缝隙,马士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正是自己的二儿子马锡。

    “回府。”

    马士英的吩咐声响起,车帘跟着落下。

    车夫是马士英身边的老人,知道轻重,闻言鞭子一扬,马车缓缓驶动。

    秦淮河边那么多人,或许没有人认识马锡,但一定有人认识马士英。

    瓜田李下,备不住就有人说,马阁老以权谋私,偏袒自己的儿子。

    这种时候,马士英绝对不能和自己的儿子见面,以免落人口实。

    马车行驶至家门,有卫士提着灯笼迎了过来。

    掀车帘,放板凳,一气呵成。

    “大哥。”马士英的妹夫越其杰听到外面的动静,迎了出来。

    “伙房的人一直候着,用不用让他们做点吃的?”

    “做碗清汤面吧。”下车后,马士英没有停步,直着往家里走。

    “让他们送到正厅。”

    正厅是接待客人和议事的地方,越其杰意识到马士英有事要讲,对着一个家丁嘱咐几句,接着又追了过去。

    马士英很着急,但他走的很慢。

    因为他对这个家,不算熟悉。

    马士英是贵州人,在地方任职时,都是按照惯例住在衙门的后院中,或是租一处宅院。

    他在南京,并无房产。

    租房,南京城寸土寸金,一时也寻不到好地方。

    他现在住的这处宅院,是其好友阮大铖送给他。

    当然,马士英没要,只是借住。

    到南京没几天,平时又多在衙门里,这个新家,马士英倒还真没怎么待过。

    越其杰身上也有官职,平时也多在衙门里。

    两个都不熟悉地形的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来到正厅。

    马士英当仁不让的坐在上位,越其杰坐于其左下垂首的位置。

    有仆人端着托盘走来,托盘中放的不是茶,而是白水。

    茶是提神的,夜深了,马士英睡眠本就不好,不适宜用茶。这是越其杰特意叮嘱过的。

    在皇宫费了不知多少口舌,太子虽然赐了茶,可在那种场合,谁真的会去喝茶。

    口干舌燥的马士英没有顾及形象,端起茶杯咕嘟咕嘟的大口灌了下去。

    越其杰见状,将自己的茶杯端到了马士英的桌边。

    一杯水下肚,连带着烦闷都消去不少。

    “自兴,你我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越其杰正了正神色。

    “我向太子殿下举荐,由你出任河南巡抚。”

    “陈潜夫出任河南巡按御史,庄子固出任河南总兵,袁枢任大梁兵备副使。”

    越其杰眸子一亮,“给我多少兵?”

    “这个,太子殿下倒没说。”

    越其杰眸中精光未褪,“大哥,我巡抚河南,哪怕是战死河南,也是为臣者的本分,这个没得说。”

    “可中州的闯贼兵锋太盛,没兵,根本就站不住脚很。”

    “我不怕死,但我不甘心就这么白白的去送死。”

    马士英淡淡一笑,“经理河南,是太子殿下提出的策略。”

    “太子殿下,怎么会让臣子白白的去送死?”

    “南京京营,不是有兵吗?”

    “南京京营的兵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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