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看明白了,皇上现如今是只见新人千面喜,哪里还听得到旧人哭。”

    “行了,”赵之龙端起酒杯,“别说了,喝酒。”

    赵之龙是名义上的勋贵之首,他一张嘴,别人自然附和。

    “来来来,喝酒。”

    每个勋贵旁都有服侍的歌妓,见酒杯空了,立刻拿起酒壶倒酒。

    “忻城伯。”外面带队的队官上船,走进舱内。

    见有人来,怕是有什么要紧公务,歌妓纷纷停下动作。

    “什么事?”赵之龙问道。

    “回忻城伯,外面来了一队士兵,说是要搜查船舱,希望咱们配合。”

    赵之龙还未说话,隆平侯张拱日先出声喝斥。

    “哪来的兵,这么不长眼?不知道忻城伯在这吗。”

    “他们说是……”那队官想要说清对方的身份,谁知张拱日根本就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不用说他们是谁,南京能派兵搜查的衙门就那么几个,我猜也能猜得到。”

    “如果来的是南京京营的兵,你就告诉他们,忻城伯在这,让他们马上回去,等着忻城伯问话。”

    “如果来的是长江水师的兵,就告诉他们,让他们直接去找诚意伯,看看诚意伯敢不敢搜这条船。”

    “如果来的是兵马司的兵,一句废话都不要说,直接让他们滚。”

    赵之龙在那摆弄着酒杯,连头都没抬一下。

    那队官还想试着再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张拱日的喝斥就到了。

    “你聋了!还不快去!”

    “卑职领命。”那队官退了出去。

    “倒酒,倒酒。”张拱日冲着歌妓吩咐,“别让那些不长眼的人扰了咱们的雅兴。”

    秦淮河边,新乐侯刘文炳正望着河岸夜景。

    刚刚的那队官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后,将隆平侯张拱日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隆平侯,真是这么说的?”

    “卑职不敢欺瞒,隆平侯确实是这么说的。”

    此时,岸边,船上,纷纷有人探出头来,瞧着这边。

    自新乐侯刘文炳带兵一到,动静就吸引了人群。

    这么多当兵的来秦淮河,肯定不是给哪个花船上的姑娘冲业绩的。

    很多人,都等着看热闹。

    刘文炳会转过身,看着那队官,“整队,把你的人,带回京营。”

    “新乐侯,卑职……”

    “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有问题让他直接来找我。”

    刘文炳知道那队官担心什么,他不会为难这些听命行事的官兵,直接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卑职领命。”那队官不再犹豫,随即整队回营。

    “你们在这等着。”刘文炳对手下官兵吩咐一声,接着上了船。

    舱帘被人挑开,张拱日以为是那个队官没处理好事情,又回来禀报。

    “不是告诉你……”

    “呦,新乐侯,您怎么来了。”

    看清来人后,张拱日当即熄了火气,堆起笑容。

    “来来来,快给新乐侯倒酒。”

    “不必了。”刘文炳扫视舱内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抚宁侯朱国弼身上。

    “抚宁侯,有个案子牵扯到了你,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什么案子?”朱国弼装作惊讶,接着矢口否认。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这人向来是严守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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