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您回来振臂一呼,掀起复仇的滔天巨浪。”老人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小姐的苦心,天地可鉴啊!”
陈皓将翡翠玉佩挂在颈间,沁凉的玉质顺着肌肤往下渗,像一滴春雨坠入心湖。恍惚间,慕容雪最后那封信里的简笔画在眼前浮现——老宅歪歪扭扭的柿子树下,一身素白长裙的姑娘,手中攥着半块裹着豆面的驴打滚,眉眼间尽是期盼。
在他想得出神之时,福伯从怀中缓缓取出一个油纸包,豆面香带着桂花甜瞬间漫开。老人枯瘦的嘴角微微弯起,皱纹里盛满岁月的故事。
“小姐说吃完这顿,就得做回陈家当年的'小阎王'。”驴打滚在灯光下泛着暖黄,甜香里藏着慕容雪难以言喻的牵挂。
软糯的驴打滚入口即化,豆面的绵密带着桂花蜜的馥郁在舌尖炸开,往昔的苦涩与此刻的甜蜜,在味蕾间缠绕,在喉间酿成百味杂陈的滋味。
陈皓喉间突然溢出笑声,凝结六年的昆仑寒冰在笑声里轰然崩裂,却渗出比千年寒冰更刺骨的冷意。“告诉雪儿,当年被踩进烂泥里的纨绔,如今握在手里的不是夜光杯,而是带血的赤霄剑。”
他缓缓抽出那半截赤霄剑,残破的剑身悬于月下,幽冷剑光流转如星河倾泻。寒芒破空刹那,仿佛昆仑雪豹自千仞冰崖纵身跃下,露出森然爪牙,锋芒未露却已凝住满夜霜华,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这层朦胧夜色,将暗藏的杀机尽数释放。
这时,庭院深处的黑影骤然发难,三道黑影如鬼魅般从荒草丛中窜出,手中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皓嚼着软糯香甜的驴打滚站起身,荒草在帆布鞋下簌簌伏倒,如同向王者俯首称臣的士卒一样。
寒芒骤起,半截赤霄剑带着龙吟之声撕裂沉沉夜幕。
首当其冲的黑衣人一刀劈来,陈皓侧身避开,残剑顺势上挑,精准划过对方手腕。惨叫声里,短刀落地,血花四溅。
第二个黑衣人从背后偷袭,陈皓仿佛脑后长眼,矮身旋踢,正中对方膝窝。骨裂声清晰可闻,杀手踉跄前扑的瞬间,他肘击其后心,那人便软软倒地。
后面那个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欲逃。陈皓手腕一抖,半截赤霄剑脱手飞出,如流星追月,精准插进杀手大腿。惨叫声划破夜空,黑衣人踉跄倒地。
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间,三名杀手已全部倒地,温热的血珠飞溅在影壁“纨绔”二字上,暗红的新痕渗入褪色的旧朱漆,恰似夜风里绽放出带刺的曼陀罗。
陈皓缓步上前,拔出残剑,血珠顺着剑身滑落,竟不沾分毫。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招都藏着昆仑六载苦修的精华,那是无数日夜与风雪搏杀磨出的杀人技。
“林家就这点能耐?”他冷笑着踩住一名杀手的手腕。“回去告诉你主子,陈家陈皓回来了。让他们洗净脖子等着,当年的债,是时候连本带利清算了!”
福伯沙哑的叹息从身后飘来:“老陈家的龙,终究是要乘云而起了。”
陈皓坐回石桌前,枯黄的狗尾草在风里拂过手背。他把最后的驴打滚咬下去,甜味混着齿间渗出的铁锈味迅速漫开。
师父秦风沙哑的嗓音又在耳畔响起:“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可有些世故,得用血来还。”他望着墙根处的杂草,忽然轻笑出声——原来人间至味,本就是苦里藏着甜,甜里埋着刀。
这时,石桌上平板电脑泛起幽蓝光芒,慕容雪的全息投影如水墨般晕染开来。月白色旗袍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珍珠发簪随着动作轻晃,洒落满桌银光。
“这是城南赌场全方位的三维布防图,标注了安保布局和关键位置。”她葱白手指划过虚拟地图,标注处泛起刺目的红光。“当年往陈家大门泼红漆的三个人,现在都在赌坊看场子。”
话音未落,全息投影突然泛起涟漪,她歪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