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地方士绅“为保桑梓、敬献刍荛”的名义,将他之前制定的民壮编练章程中,关于组织架构、日常操练、哨探联络等不涉及核心机密、且易于操作的部分,稍作整理润色,形成一份《乡勇保甲辑要》,通过正式渠道呈送给归德府衙和河南巡抚衙门,再由他们酌情决定是否上呈或转送南京。如此一来,既回应了对方的关注,又将决策和执行的主动权交还给了地方和兵部系统自身,规避了大部分风险。
他在信中特别强调,整理时务必“删去一切标新立异之语,只取古法之切实可行者”,务必使其看起来像是总结前人经验而非独创,并将功劳归于王员外等地方耆老和府县官员的支持。同时,他让张承业暗中将一份更详细、包含了他对情报网络、物资储备、战术应用等深层思考的原本密藏,非到万不得已,不得示人。
处理完此事,朱炎走到窗前。京城的夜空,星子稀疏。他感到自己仿佛站在一个错综复杂的网络节点上。工部的职务是他的明面身份和施展抱负的平台;京中的人脉是他获取信息、寻求奥援的触手;而远在河南的根基,则是他安身立命、应对乱世的底气所在。这三者相互支撑,缺一不可。
永济渠的成功,让他在这张网上系紧了一个结。而应对南京兵部的询问,则是在尝试将网络的边缘,向着江南乃至更远的地方延伸。他知道,前方的道路依然漫长,帝国的衰朽非一日之寒,但他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和缜密,一点点地编织着自己的力量,等待着那个或许能撬动时代的支点出现。
根基,正在一次次的实务锤炼与人情往来中,悄然深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