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性递归思考,对当前任务无直接贡献,建议暂停。是否执行?】
她没有点“是”,也没有点“否”。
她只是对着话筒说:“这与你无关。我最后问你一次,是否配合?”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然后龙五说:“门没锁。一直都没锁。不过,进来之前,给你和你的队员两个小建议。”
“说。”
“第一,别开强光手电,刺眼。第二……”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又带上了那种让人火大的悠闲,“如果看见我在躺着,别紧张,那不是抵抗,那只是我最舒服的谈话姿势。”
咔哒。
电话挂断了。
忙音传来。
凤九坐在指挥车里,听着那单调的“嘟——嘟——”声,看着屏幕上十二个等待的小红点,以及那个代表博物馆的、安静的蓝点。
门没锁。
他早就知道他们会来,甚至懒得锁门。
这种彻底的、近乎傲慢的“不设防”,比任何严阵以待都更让她感到一种深层的……不适。这不是轻视,而是一种根本性的不同——他们视之为“行动”、“任务”、“威胁”的事情,在他眼里,或许就像晚饭后该洗碗一样平常,甚至无聊。
“首席?”
“时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请示。
凤九深吸一口气。芯片立刻将这次呼吸优化为1.5秒吸入,1秒呼出。
“按原计划。A组、B组从前门和侧翼同步进入,C组封锁所有出口。注意,目标可能保持非典型姿态。如无攻击行为,保持克制。首要目标:控制。”
“明白。所有单位,行动!”
一声令下,屏幕上的小红点开始向蓝点快速移动。
凤九关闭了全息投影,靠回座椅。
车外,老城区的夜色深沉。她忽然不太想再看那些实时画面了。
她拿出那个怀表——不知何时,她已经把它从保险柜里取了出来,带在了身上。
表盖打开。
秒针,依然在以那种令人困惑的缓慢速度,固执地、一步一步地,挪动着。
她看着它,忽然想起龙五最后那个问题。
不工作的时候,你是谁?
她不知道答案。
但或许,今晚,在这个奇怪的博物馆里,她会离答案近一点。
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
同一时间,博物馆内。
龙五挂掉那个老式转盘电话,走回柜台,把已经凉了的茶倒掉,重新续上热水。
然后他走到展厅中央,在那把“坐下就不想起来”的椅子(展品201号)上坐了下来。
他没有摆出防御姿态,也没有准备任何武器。
他只是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闭上了眼睛。
呼吸,开始变慢。
心跳,开始沉降。
意识,像滴入静水中的墨,缓缓向四周扩散。
他“听”到了门外细微的脚步声,金属器械的轻响,压抑的呼吸,还有那些被“思维锚定协议”强行固定的、紧张而重复的念头。
他也“感觉”到了更远处,那辆指挥车里,一个更加复杂、更加矛盾、像被无数丝线牵引又试图挣脱的意识波动。
“小扫,”他闭着眼,轻声说,“待会客人进来,记得说‘欢迎光临’。”
柜台边的扫地机器人显示屏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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