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看了戴缨一眼。而戴缨同样回看向她。

    陆婉儿的五官并不出彩,可显赫高门中滋养的一身金贵气,常常让人忽略她的外貌。

    于是,这种仰望之下,哪怕不美,也变得美了。

    陆婉儿上前两步,并到戴缨身边,用只她二人听到的声音说道:“让你自在几日,就是我不出手,也自会有人出手收拾你。”

    说罢,错开身,进了上房,不一会儿,屋里传出少女银铃般的笑声,还有陆老夫人温和的笑语。

    归雁看了她家娘子一眼,担忧轻唤:“主子……”

    戴缨从一开始就清楚,按陆婉儿的性子,哪怕她什么都不做,也会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陆婉儿刚才说的,就算她不出手,也有人收拾她,说的应是她的姑母,戴万如。

    戴缨如是想着,将目光放到树梢尖的新月上,轻叹一声:死容易,活着难……

    主仆二人举步离去。

    屋内……

    陆婉儿挨坐到陆老夫人身侧,讲今日府外的趣事。

    说到轻快时声音就像飞旋的鸟儿,说到关要时,声调又像管弦一样稍稍收紧,哪怕故事没甚趣味,光听她这抑扬顿挫的腔音,还有生动的表情,也是个趣。

    老夫人笑着同石榴说道:“快给她一碗茶,别把嗓子哑了。”

    一旁的石榴重沏了一碗茶,奉到陆婉儿面前:“小娘子润润嗓子。”

    陆婉儿接过,石榴又亲自沏了一碗奉到谢珍面前。

    陆婉儿倒真有些口渴了,啜了两大口。

    在她饮茶间,陆老夫人的声音响起:“婉丫头,今日除了趣事,就没别的什么事告诉祖母?”

    陆婉儿很快反应过来,想要替自己辩驳,可在看见陆老夫人那双通明的睛目时,生出几分心虚。

    “祖母知道了?”

    陆老夫人点头道:“你自小便在我跟前,虽未时刻亲督,然闺阁礼范未尝少教,缨丫头是我让人接她入府,到了咱们府上便是客。”声音稍稍一沉:“你就这般待客的?说出毫无涵养的胡话来?”

    这还是头一次她在祖母跟前受责,哪怕从前顽皮,打失了祖母心爱的古董瓶,祖母也只是摆摆手,不作计较。

    今日却为了一个不相干之人,对她严加斥责,不留半分情面。

    “可知错?”陆老夫人见孙女儿红了眼,无奈道。

    陆婉儿点了点头,唧哝道:“婉儿知错。”

    到底是自家孩子,陆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说道:“缨丫头同你不一样,她只是暂住于此,你这个主人当尽待客之道,怎么同她反计较上了。”

    陆老夫人又道:“话再说回,她同谢家小郎本有婚约,为的什么解除,你心里不清楚?更该对她好些才是。”

    陆婉儿心里又是羞,又是烦腻,好似她的姻缘全靠戴缨施舍来的。

    所以说,这人心思要不得,你让她得了便宜,她觉着是她该得的,反记恨让利者。

    有些人不能沾,一沾就会烂肉,恰好,陆婉儿正是此类。

    出了上房,陆婉儿让谢珍先回小院,自己带着几个丫鬟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适才上房里,陆老夫人当着谢珍的面,训诫陆婉儿,谢珍料定陆婉儿必是带人去揽月居找戴缨的麻烦。

    她想随同一道看好戏,顺便报知她母亲,谁知陆婉儿不让她跟随。

    谢珍所料不错,陆婉儿确实准备去揽月居,然而走了一程,蓦地改变主意,脚步一转往前院行去。

    她要到父亲面前告戴缨一状。

    祖母维护戴缨,她不能说什么,可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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