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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缨洗漱过后,走到桌边,笑道:“来,随我一起吃。”

    “我去厨房,陪我娘和我弟一起吃。”

    秀秀说着就要转身跑开,戴缨叫住她:“把包子拣几个去。”

    秀秀又折过身,从钵子里捡了三个包子,走到门首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我娘说,待她把手头事忙完,就去半闲小肆给阿左叔打下手。”

    “不急,也不到时候,让她先紧着手上的事情。”戴缨说道。

    秀秀“嗳”了一声,去了。

    戴缨吃了三个小包,喝了热汤,再用香茶漱口,然后走到镜子前,从妆匣内取了口脂盒,因着她整日在小肆张罗,迎客,人需得看着精神,晨间必要给自己脸上抹些胭脂,增添颜色。

    她以指肚蘸着口脂抹到唇瓣上,看了看,又用指腹上残留的口脂搽到两腮。

    颜色有些过于红艳,便拿帕子揩了揩,她皮肤本就白,手上稍一用力,非但没有弱化,反而显得更红。

    当下也不去管,出了门,在宅子前没等多大会儿,驴板车来了,车上已经坐了几人,戴缨坐上,板车往街中驶去。

    街中很是热闹,两边的早摊腾着浓浓白烟,路中车马穿行,行人在路边来来去去,有的寻个早摊,过早,有的寻个楼子喝早酒,大多数人散漫地看着菜摊,挑挑拣拣。

    车轮压在石砖带起一点点的晃荡,戴缨无所事事地看着周围,侧坐的身体随车晃动。

    突然,散开的余光,感觉有一道视线射向自己,她敏捷地捕捉到,并回看过去。

    那是一双很黑的眼眸,眼睛的主人似是没料到她会看过去,有一瞬间的怔愕,然而,在这份怔愕前,那双眼流露出的情神叫人看不懂。

    冯牧之坐在马车里,随手撩起帘,一眼就看到了那女子,她和其他人挨坐在板车上,头上没有任何簪饰,额前梳得光溜、服帖,显得黑发水亮干净,很软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皮肤过白的原因,还是脸上的两团胭脂没抹开,像两颗红杏挂在腮上,嘴上也是红的。

    他皱了皱眉,正如贺三郎所说,不是每个女子都是锁于妆楼的千金,小门户的女子为了生计是要出来赚钱养家的。

    可冯牧之却没由来地觉着这女子不该在外现眼,细究原因,大概是她太年轻,或是别的什么他暂未想明白的原因,一时间说不清道不明。

    他看了她一会儿,她似有所觉地回看过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头撇开了,就像看那些路边过早、买菜的路人一样,没有半点停留。

    两车很快错开,马车将驴板车远远地甩在后面。

    戴缨到了小肆,正巧归雁和陈左前一脚回,在厨房整理食材。

    如今小食铺生意正常,有钱赚,最忙的时候也就中午和下午两个时间,尤其是中午,学子们下学,便喜欢到她的小肆来。

    三五同窗一起,要几盘菜,再点上一壶果子饮,一面畅聊,一面吃饭,因着还要赶下午的课,用完餐后并不久坐,离了小肆回学院午歇。

    戴缨等人便趁这个间隙把小肆重新规整,扫洒得干干净净。

    小肆也正是因着清雅干净,再加上不论是店主还是伙计,皆言语亲和,和学子们说话应对自如,叫他们喜欢往这里来,自在舒意,更重要的是这家饭菜好吃。

    总的来说,方方面面做得合人心意,已是难得,哪怕售价贵一点,也是合该,况且他们有钱。

    待到日暮散学,学子们又一簇一簇地来了,仍是点些小菜,然,不同于中午,他们会要一些酒水,比中午更加挑达不拘,随意说笑。

    俨然将半闲小肆当成了闲情放松的小轩子。

    “缨娘,你厨房还有无腌制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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