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忽略掉这种愤愤不平之下,她在陆铭章面前的无所顾忌是因为他对她的包容。

    不知从几时起,她的心起了变化,有些蛮霸的想要独占,她告诉自己是因为他们现在住的宅子小了,没有太多的外人、外事掺杂其中,两人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她的心也小了……

    “公主到我这小店不会就是为了看我铁一样的脸罢?”戴缨问道。

    元初在戴缨脸上端详片刻,好像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将双手背在身后,把戴缨又是一番打量,最后朝一旁伸出手,摊开。

    身后的宫婢从桌上的木匣取出一个卷轴,呈递到元初手里。

    元初接过卷轴后拿到戴缨面前晃了晃,故作神秘道:“知道这是什么?”

    “什么?”

    元初走到一张方桌前,将画展开,然后向戴缨招手:“你来。”

    戴缨上前,低眼去看,暖黄的画纸上没有山水,只有一人,一个穿着紫衣朝袍的男子,很传神,赫然是陆铭章居于宰执高位时的模样。

    就在戴缨看画中人像时,元初从旁观察着戴缨的面色,一脸的期待,想从她脸上看到震惊、愠怒或是嫉妒。

    然而戴缨看了又看,没有半点恼气,连刚才脸上的冷意都散了,最后笑了一声:“画得倒是像,将我家爷的风采描出了七八分。”

    说着以极快的速度,在元初还未反应过来时把画轴卷起:“多谢公主送我夫君的画像来,妾身这便收下了,作为答谢,您今日的饭钱免了。”

    元初睁瞪着眼,眨巴了两下,什么意思,这女人抢她的东西,打从她出生起,还无人敢从她手里抢东西。

    当下就要从戴缨手里抢回,戴缨比她高,侧过身,就是不给。

    元初停下动作,平了平气息,也不去抢了,她本来也没把那玩意儿当回事,不过就是一幅画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稀罕物,她也尽有。

    “你想要就拿去。”元初走到桌面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又从宫婢手里接过一杯水,啜了两口,再从杯沿抬眼看向戴缨。

    戴缨正一点不带客气地将画卷连同木匣一起收到柜台后。

    “我问你个事。”元初放下杯盏,说道。

    戴缨一面低头收画轴,一面“嗯”了一声:“公主问来。”

    “那个……那个人叫什么?”元初问道,腔调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捏。

    戴缨将卷轴装好,“嗒”的一声关好匣盖,抬起头:“谁?”

    她不知她问的是何人。

    元初清了清嗓子,又把桌上的茶盏端起,放到唇下,说了一句:“就是那个护卫。”

    戴缨神思一顿,反应过来,再次看向元初:“你说的是……”

    元初把手上的杯子紧了紧,睁着一双眼等戴缨的回答。

    戴缨故意将尾音拉长,带着玩味的腔调:“你说的是……谁?”

    元初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又陡然一落,站起身,走到柜台前,将声音压低:“就是那个跟在……”

    正说着,门前一辆马车停当,一个身着浅青卷草暗纹直裰的男子从车辕跳下来,他牵着马头,将马车拉到小肆侧面,拴好绳后,走入店中。

    男子身量修长,三十出头,面目干净且温和,嘴角习惯性地噙着一丝令人舒心的浅笑,一副容易让人亲近、好说话的样子。

    他刚一入到店里,先是看向柜台后的戴缨,说道:“阿郎在那边府上,让我将马车赶回来,担心夫人一会儿用马车。”

    “那他一会儿怎么回?”戴缨问道。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插进来:“他在我皇叔府中,你还担心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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