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仍有些不平。

    身下的妇人因为皮肤太过白皙,一点点热气就让她脸腮发红,一直红到耳后,红到颈脖。

    他听不到她的声音,抬起头,看向她。

    那是一张美丽的脸,不仅美在皮,更美在骨,是被岁月温抚过的姿貌,尽管看起来不似青春女子,却拥有一份三十多年岁独有的韵致。

    只是那双静和的眼眸挂着泪,从眼角淌落,打湿鬓发,将枕头洇湿。

    他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妇人却把头一撇,侧过脸,鼻塞声重道:“当年若不是你,我母女二人不会像现在这般,不得相见。”

    听了这话,元载的手顿住,从她脸上拿开再坐起身,接着下了榻,从地上拾起长衫穿上,以一根极细的带在腰间系了个结。

    他背身立在那里,不语,仿佛对美妇人的怨怒恍若未闻。

    杨三娘从榻上坐起,看向地上男子的背影,双手死死地攥住被单。

    “为何不说话?这就是你了,一向如此。”

    元载背身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到榻前,双眼低睨:“当年若不是我,你现在还活不活着都不一定。”

    说到这里,他讥嘲地笑了一声,目光不自住地落到杨三娘松散的领口间,一边挂在肩头,一边滑落到小臂,里面的小衣因着刚才那一场“动荡”,衣缘卷着,不平整,露出衣下隆起的丰软,白得刺目。

    还有那半散的乌发,流泻于胸前,发尾鬈出不同的弧度,软软地铺垂于榻上。

    他将目光移向别处,再次看回,用指勾起她的衣领,拉至她的肩头,再以指腹将她脸上的残泪拭去。

    她却将他的手拂开。

    他点了点头,像是认下了她对他的不耐,召了丫鬟进来,更换衣物,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马车仍停在院门前的巷子,星烛屈腿坐于车辕,侧头往院子看了一眼,轻叹一声,再将手搭于膝头有一下无一下地敲着腿膝。

    也不知今儿能在里面待多久,总不会是一夜,从来都是如此,心里这么想着,果然不出所料,院大门打开,他家主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待他上了马车,星烛驾车离开了巷子。

    很快,年过完了,这中间元初又来过小宅几次,有时候能碰到长安,有时候碰不到,只要长安在宅子里,元初回宫时就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送她。

    年后,小肆重新开张,戴缨已习惯了眼下的生活,其实她原打算用食铺赚的银子再做些其他买卖。

    可一想到罗扶并非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所,总有一日会离开,于是闲下心,只打理小肆,暂不考虑其他。

    开年后没多久,元昊召陆铭章进宫,仍是在议政殿。

    陆铭章一进殿中,元昊直接免了他的礼,如友人一般同他坐于茶几边。

    “三关已定,我欲以三关为切口继续往南推进。”元昊在舆图上一点,之后又说了自己的谋算。

    这一番说辞同年前陆铭章和戴缨夜谈时的说法一样,直线行进,如同蚕咬一般,一点点入侵大衍。

    陆铭章给出了和那一夜同样的回复:“太慢了。”

    “晏清的意思是?”元昊问道。

    陆铭章把自己的想法道了出来,以三关为支点,往东西两方攻进,夺下东侧点鄂城,和西侧点玉山关,一举拿下环合的扇面区。

    待他说罢,元昊细看向舆图,看向鄂城和玉山关所形成的那一片区,大笑道:“此策极好。”

    这是一种更迅猛的攻取,只是难度更大,

    陆铭章同戴缨说这话时,戴缨听懂了,但她是个外行,不懂什么排兵布阵,不过她懂陆铭章,于是以她的理解道出了陆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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