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在寺中安身立命,若能以此微末之技为寺中添些香火供奉,便是功德。”我垂下眼。

    “安身立命?”静安师太轻笑一声,带着点讽刺,“你这样的样貌心性,甘心一辈子青灯古佛?”

    我沉默。

    “东西我收下了。”她最终说,“过几日,会有人来取。成与不成,看你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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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的深夜,小院的门被轻轻叩响。

    静心吓得抓住我的袖子。我拍拍她,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个戴着兜帽、身形瘦小的妇人,提着盏昏黄的灯笼。灯笼光映出一张平凡但眼神精明的脸,约莫四十岁。

    “静安师太让我来的。”她声音细而稳,“姓赵,在崇仁坊开了家胭脂铺子。”

    “赵娘子请进。”我侧身。

    赵娘子进屋后,也不多话,直奔主题。她仔细看了三样东西,嗅闻,试用,又问了原料和可能的产量。

    “东西不错,香气尤其难得,清而不俗。”她评价很专业,“但包装太陋,故事不够。”

    “请娘子指教。”

    “洁面膏可说用的是感业寺佛前供奉过的鲜花,晨露采集,由修行多年的师太亲手调制,有净心涤虑之效。”赵娘子语速很快,“衣香膏,就说沾染了寺中百年柏树的灵气,能驱邪避秽。安神膏更简单,抄经僧人所用,助其心神清明。”

    我立刻懂了。她在给产品做定位和赋能。

    “价格呢?”我问。

    “这小盒,”她拿起净手膏,“在东西市,类似的猪胰皂不过十文。但这个,”她顿了顿,“我可以卖到五十文。衣香膏八十文,安神膏一百文。分成,我七你三。”

    很苛刻。但我没有选择。

    “五五。”我讨价还价。

    “四六,我六。”赵娘子很坚决,“你出技术和货,我出铺面、客源、还有最重要的——风险。”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宫里出来的女人私制妆品售卖,这消息传出去,对你,对感业寺,都不好听。”

    我握了握拳。这就是没有渠道和品牌的弱势。

    “好。但原料钱需娘子预付三成,我不能垫付。”我争取最后一点利益。

    赵娘子想了想,点头。她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放在桌上。

    “这里是五百文,定钱。先每样要二十盒,十日后我来取货。若卖得好,再加量。”

    五百文。不多。但这是我来这个世界后,第一笔真正的现金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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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十天,我和静心像上了发条。

    白天,我指挥静心处理原料、蒸馏花露、混合搅拌。晚上,我熬夜计算配比、设计更高效的生产流程(虽然也只是简单的分工),并在粗糙的草纸上勾画未来可能的产品线:润唇脂、面脂、甚至最简单的花露水。

    产量很低,纯手工制作,每天最多出十盒。

    但每一盒,都严格按照标准。

    交货那天,赵娘子仔细检查了每一盒,点了点头。

    “比我想的好。”她说,“下个月,每样加三十盒。另外,”她压低声音,“有没有办法,做出更独特、更金贵的香气?钱不是问题,有些客人……只要东西好,一贯钱一盒也舍得。”

    我心中一动。“需要更好的原料。真正的檀香、沉香,或者龙涎、麝香。”

    “那些不是你我能碰的。”赵娘子摇头,“宫里和几个大寺庙才有份额。想想别的法子。”

    她走后,我陷入了沉思。

    技术壁垒太低。蒸馏花露的法子很容易被模仿。必须有个绝对无法复制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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