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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大了起来,密集的雨丝打在老槐树上,噼啪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叶片,细碎声贴着皮肤,爬进耳道。
接着,林中刮起一股冷风,刺骨的寒意直钻衣领。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张菀也下意识拢了拢湿透的雨衣。
“张警官。”我站起身,转头看向她。
“你刚才说的,五行、引魂痣、红衣厉鬼,这些你真的信?”
张菀与我对视了几秒。
雨水从她的睫毛上滴落,砸在雨衣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信!”她的眼神很亮,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在这个镇上活了二十六年,我见过太多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但我们是警察。”我试图提醒她,办案要讲证据和逻辑。
“所以更要弄清楚,这到底是人装的鬼,还是......”
她话说到一半停住了,目光落回尸体上,语气变得有些凝重。
“还是......真有别的什么东西在作祟。”
我正想再说点什么,突然注意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
“她胸口的灶心土是怎么弄上去的?”
我指着尸体敞开的衣襟,皱眉道:“看着不像撒的。”
“不是撒的,是压的。”
张菀蹲下身,用镊子拨开红衣前襟,避免破坏痕迹。
“你看,皮肤上有明显的压痕,是个方形轮廓。”
“凶手应该是用木板之类的东西,把灶心土牢牢压在她胸口,直到泥土粘在皮肤上。”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实在想不通,凶手费这么大劲布置这个,到底有什么目的?
“灶心土在民间偏方里,能镇惊安神,多用于小儿夜啼,但还有一种更邪门的说法......”
“什么说法?”我追问道。
“据说人死时,胸口压着灶心土,魂魄就会被钉在身体里。”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继续道:
“再加上柏叶封口,银簪锁喉,湿泥缠足,焦痕覆肩......”
“这是要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后背一阵发凉:“多大的仇,才会这么狠?”
“不是仇,是怕。”
“怕什么?”我转头看向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怕她变成什么东西。”
张菀顿了顿,补充道:“或者说,怕她已经变成了什么东西。”
远处传来脚步声,老孙头领着两个年轻民警走来。
三人都穿着雨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眼神里满是惶恐,像是被这雨夜里的诡异氛围,吓得不轻。
“陈警官,冷藏箱送到了,要不要现在就转运?”
我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将目光移到李霏的尸体上面。
雨水冲刷着她的脸,那颗朱红色的痣,在昏暗的光线下红得愈发刺眼,像是在盯着我们每一个人。
“转运吧,留两个人看守现场,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声音落下,我看向周围的其他警员,吩咐道:
“其他人收拾好证物,仔细核对编号,跟我回所里。”
“那李木匠那边......”老孙头迟疑着开口。
“先别让家属看尸体。”我抬手打断他,声音平稳却不容置疑。
“样子太诡异,怕他们接受不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