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过这儿。”张菀捡起钢笔,脸色愈发苍白。

    “可她为什么要把笔丢在这儿?”

    我抬头望向那棵银杏,树干粗壮遒劲,树皮龟裂得像老人的皮肤。

    目光上移,在离地约莫两米的树杈上,竟挂着一小片红色的布条。

    “张菀。”

    她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白得像纸。

    我踩着旁边的石墩爬上去,用树枝小心翼翼地把红布挑了下来。

    料子质地粗糙,和谭英身上穿的那种一模一样。

    布条被硬生生扯破,边缘参差不齐,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污渍。

    我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腥气扑面而来。

    “血。”我说。

    张菀立刻掏出手机:“我这就叫人过来,全面搜查学校附近。”

    “等等!”我把红布条装进证物袋,声音急切地说:“先去河边。日记上写的是河边,要是她真去了,或许还没走远。”

    “陈皓,这可能是个陷阱,凶手知道我们在查故意引我们过去。”

    “所以更要去!”

    我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不去,田洁可能就是第三个。”

    雨越下越大。

    我们开车往河边走,雨刷器开到最快也刷不净挡风玻璃。

    雾气从河面升起来,贴着路面流动,能见度骤降至不到二十米。

    青乌河在这一段格外宽阔,连日的暴雨让河水变得湍急汹涌,浑黄的浪涛卷着枯枝败叶,嘶吼着向下游冲去。

    河滩上布满圆润的卵石,被雨水冲得光滑透亮,踩上去极易打滑。

    我们把车停在发现谭英尸体的芦苇丛上游两百米处。

    “分头找!”

    我朝远处看了一眼,再次出声:“你往上游,我往下游。”

    “保持通讯畅通,有任何发现立刻打电话。”

    张菀点了点头,随即掏出手枪,快速检查了一遍弹夹。

    她动作利落地拉上枪栓,抬头看我时,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小心些。”

    话音未落,我们沿着河滩,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快步走去。

    我顺着河滩往下游走,湍急的河水在耳边轰鸣作响,震得耳膜阵阵发紧。

    雨打在脸上生疼,我眯着眼睛,手电光在雾中只能照出短短一截。

    河滩上散落着各种废弃杂物:破洞的渔网、腐烂的木桩,几根缠着尼龙绳的枯树枝,还有一个发白的塑料桶,在雨水中静静沉浮。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约莫十分钟,周遭依旧是一片狼藉,连半分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找到。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张菀。

    “陈皓,上游有个废弃的码头。”

    “木桩上有新的脚印,是女人的,尺码大约三十六。”

    我心头一紧:“脚印往哪个方向去了?”

    “林子里。”

    张菀的语气带着一丝迟疑,顿了几秒才继续开口:

    “脚印很乱,像是有人在慌慌张张地跑。我追过去看看。”

    “等我过去,别单独行动!”我急忙出声制止。

    “不,你继续往下游搜。”

    “张菀,别一个人......”我话未说完,电话断了。

    我立刻重拨,屏幕上却显示出‘无法接通’的字样。

    “该死!”

    我低骂一声,把手机狠狠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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