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

    “先清这块。”

    “这里是它推得最用力的地方。”

    徐三看了一眼:“你咋看出来的?”

    老人哼了一声:

    “草根短,就是被它撑过。”

    徐三嘟囔:“你这眼睛,比猎狗都灵。”

    老人瞪他:“你那狗还不如我。”

    徐三被呛得说不出话。

    苏野已经弯下腰,开始割草。

    老人说:

    “割得浅。”

    “不能割太深。”

    “它要呼气。”

    “我们只让它出一点。”

    苏野点头。

    镰刀落下。

    草倒下。

    土露出来。

    徐三搬石头,把能滚的都滚开了。

    老人站在裂缝边,盯着那一点点露出的沟壁。

    眼睛不眨。

    像是怕它突然动。

    割着割着,地皮轻轻动了一下。

    不是大动。

    像小孩从睡梦里翻个身。

    老人立刻说:

    “停。”

    三人停下。

    空气安静。

    风不来。

    裂缝旁的草一点点往外张。

    像被什么从下面推着。

    老人压低声音:

    “它要呼气了。”

    “后退半步。”

    三人同时退开。

    下一刻。

    裂缝里传来一声——

    “呼——”

    不像风。

    不像水。

    更像是沉了几十年的旧屋梁,被人重新抬起。

    气混着泥土味从裂缝里溢出来。

    不臭。

    不湿。

    却带着一股“闷”,像陈年土窖里的空气。

    老人眼睛亮了一下:

    “这是水路里的气。”

    徐三捏紧弓:“那水在哪儿?”

    老人盯紧裂缝:

    “水不在今天。”

    “气在今天。”

    “水在明天。”

    裂缝继续往下掉土。

    但不是塌。

    是往下“滑”。

    像下面某条路在让开。

    苏野问:

    “现在挖吗?”

    老人点头:“挖。”

    “可不是挖深。”

    “挖宽。”

    “它往下跑,我们往旁边接。”

    徐三骂了一句:“这是给它开道吧?”

    老人说:“对,就是开道。”

    “它走得顺,我们才不被带着走。”

    这话说得粗,却真实得让人心紧。

    三人分开位置。

    老人负责盯裂缝。

    徐三负责搬石挪土。

    苏野割草、挖边、扩开两旁的土。

    动作必须稳。

    不能急。

    一急就断地皮。

    断了就塌。

    塌了就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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