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声。”

    老人点头:

    “是地声。”

    “只有水脉活了,地才会响这种声。”

    徐三看着北侧,眼睛发亮:

    “它今天会不会……真的出来?”

    老人沉声:

    “不一定。”

    “它刚试走,没那么快。”

    苏野问:

    “那今天要做什么?”

    老人抬起木杖:

    “今天——”

    “我们帮它开第二条槽。”

    “让它明天走得更稳。”

    徐三问:

    “往哪儿开?”

    老人指着亮痕指向的远处:

    “往那儿。”

    “那儿,就是它明天要走的路。”

    风轻轻刮起。

    亮痕忽然往前又动了一寸。

    像在应老人一句。

    老人笑了。

    笑得像盼了三十年的事终于盼到。

    “它听见了。”

    “它认我们了。”

    “它愿意跟着我们走。”

    风从荒地上扫过。

    草伏成一条线。

    那线,正好是亮痕明天要走的方向。

    苏野提起镰刀。

    徐三抬起锄头。

    老人站定。

    三人一起站在那条新方向前。

    老人轻声说:

    “来——”

    “我们今天,把它的旧路,重新开出来。”

    裂缝深处,传来一声极低、极深、极长的声响。

    像一句话。

    像一声应答。

    像土地在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