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冲出去。父亲也提着煤油灯出来。
试验田那边有喊叫声和奔跑声。
陈建国跑过去,看见狗剩和铁柱按着一个人。那人满脸白灰,呛得直咳嗽。
另外两个人往村外跑,派出所的人在追。
陈建国走近看,是王老栓的侄子王二柱,才十六七岁。
王二柱哭了:“建国叔……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大伯让我来的……他说不来就打断我的腿……”
张所长问:“你大伯?王老栓?”
王二柱点头:“还有两个……我不认识……他们跑了……”
张所长问陈建国:“怎么处理?按说可以拘留。”
陈建国看着被划破的塑料膜和踩烂的菌包。
“让他写保证书,赔三十块。不送派出所。”
张所长点点头:“行。孩子还小。”
人都散了。陈建国站在大棚前。父亲走过来。
棚里温度降到18度。这茬菇要受影响。
“爸,我是不是太心软了?”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心软不是坏事。但有时候也得狠。你不狠,别人就以为你好欺负。”
陈建国看着远处的黑暗。
他知道今晚来的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对手还在暗处。
这场斗争还没结束。但他得走下去。
回头已经没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