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能,又恨他那个死鬼父亲年轻做的恶事。”
老板娘看着面前的刀,抬头又看见槐序冷冽的眼神,门口担忧的红发女孩,店里被她收养的孩子,脑海里回荡着槐序那番劝人去死,酷烈又绝情的话。
指尖触碰刀身,银亮的、冷硬的金属,指头像是触电一样收回,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她的影子已经模糊,不再年轻。
若是以刀削颈,让鲜血染红橱窗,当年的残月白桥化作现实,又会如何?
老板娘轻抚着胸口,突然释怀的笑:“还是见见吧。”
“我真是个贱女人,一想到我爱过的人会因为我的死而心痛,居然也跟着心痛。”
“兴许,这就是我的命。”
准备去夺刀的小二扶着柜台瘫坐地上,安乐也松了口气。
“回头记得把衣服送到我家。”槐序转身就走。
快要出门,他却又冷淡的甩下一句话:“据我所知,那老鬼接连死了几个孩子,老婆早就记恨着他,在外面与人厮混过,生的最后一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种。”
“往后好好过日子吧。”
老板娘愕然的看着那个背影走出门外,她失魂落魄的呆站在原地,望着空寂的长街,连海风也觉得寂寞,吹乱她的长发。
小二凑过来问候,她也没理。
隔了一会,她突然深吸一口气,好像突然活过来。
嘱咐小二留下看店,对着镜子简单的打理仪容。
她走进试衣间换上一件素色的裙子,扭着丰腴的屁股,像是优雅又成熟的贵妇人,不紧不慢的沿街走向北方。
有人正从那里走来。
……
……
“槐兄弟好手段啊。”
赤蛇恭敬的作揖行礼,感叹:“三山跟随我多年,他这一桩旧事也被我常常记挂,没想到今日竟然迎刃而解,还是这般圆满的结果。”
“往后槐兄弟若是有任何麻烦,皆可上门来寻我。”
“三山欠的恩,便是我们欠的情,如若有事,我们西坊的催债人,定会助你。”
赤蛇心里庆幸,当初没有与槐序交恶,否则以他的手段,报复起来不知得有多酷烈。
一个已死多年的人都能被他重新找出来!
当年连北师爷都断不了的旧事,他却仅用一上午的功夫,大半时间坐车赶路,来到地方聊了几句话,就化解一桩多年的麻烦事。
三山那小子,多犟种的性子,一路上被拿捏的跟钓着胡萝卜的驴一样老实。
将来若是遇到事情,真不一定是谁帮谁。
改天院子修好,他得亲自上门送一份厚礼,打点关系。
槐序只觉得人情世故实在麻烦。
回礼闲谈几句,提醒赤蛇不要忘记把玉简送到他的家里,便推脱说下午要回烬宗,先行告辞。
赤蛇自然不敢忘,又夸赞几句,便派人将两位客人送回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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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序,你果然是个大大大好人!”
女孩夸张的举起胳膊,好像托举着不断膨胀的气球,笑着说:“你挽救一段姻缘!”
“而且你好聪明啊,看似是劝人去死,其实是看出她的心结,先用一句狠话来打乱念头,又直切要害,让老板娘知道自己的心意。”
“如果没有你,他们可能真的要一辈子不往来。”
槐序别过头,不去看女孩的笑脸,冷声说:“我的本意就是想让她去死,你不要误会。”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看悲剧,喜欢玩弄别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