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能屈辱的看着父母被人殴打,槐序却能当天就帮她报仇,
区别就在于他有枪,而她没有。
只要她也能拿到一把枪,肯定就不会再出现今天的这种情况。
安乐捏着手腕,下定决心。
她也要弄一把枪来用!
威力越大越好,射速越快越棒!
只要有枪,她就可以获得一定的防身能力。
“……小乐?”
有人掀开珠帘走进店内,环视一圈,接过女孩手里的半截扫帚,叹着气:“你回去歇着吧,让我来扫。”
“妈。”安乐低头看着绣花的鞋面,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事不怪你。”
安母挑拣着店里还能用的物件,花白的头发重新梳过,盘成简单的发髻,衣服也换过一套,可脸上被人揍得淤伤还没好,半边脸肿的吓人,就这还要坚持工作。
她慢悠悠的说:“你从小就聪明,我和你爸都知道,这事还得怪我们。我们忘了和你说,云楼的规矩不允许各坊的商户随便去其他坊区抢生意,否则就要被惩罚。”
“轻的挨一顿打,砸了牌匾不许再用,严重的,从此便得退出这一行,另谋活路。”
“为什么会有这种规矩?”安乐很不理解。
只是宣传一下,就要被上门砸店,伤人,甚至要把人按在地上当街抽耳光。
太野蛮了。
“因为当年和现在不一样。”
安母收拾着零碎的物件:“当年的云楼有一句话:‘同行是仇家’。”
“为了抢生意,所用的手段特别残酷,动辄就要砸店、杀人乃至灭门,哪怕只是老实做生意,也会被嫉妒的同行想尽办法的破坏,甚至还有一些人强行规定某个行当只能他们来做,其他人敢碰就要被砍死。”
“云楼不断涌现新事物,生活却没有变好,反而因为争斗而变得更难过,每天都有店被砸掉,到处都是尸体,吃饭都可能被下毒,生意根本做不下去,一点规矩也没有。”
“为了大家都能安稳的过日子,长辈们握手言和,杀了一批人,赶走一批人,共同制定许多规矩,用来保护云楼人能够正常生活。”
“你今天所见,所说,并且保护着你安稳长大的规矩,大部分都是在那些年里陆续制定。”
“只要遵守云楼的规矩,大家就能和平的过日子。”
安乐默不作声的低头。
她还是觉得这规矩不太对,不是完全不对,而是不太对。
时代已经变化,粗陋的规矩理应也需要跟着进步,总不能在已经相对和平的时代,还因为一点小事就动用残酷的刑罚。
规矩需要细化,就像西洋人所说的‘法律’,九州本土所奉行的律法,应由更加公正的权威来主持,细化确定每条规矩面对不同情况所需要实行的惩罚措施,由轻到重,而不是一棍子直接打死。
不过,如果真的到达那种程度,规矩不就是法律了吗?
好像也不对,按照学府老师的说法,‘规矩’是云楼本土的民间团体在主持,由帮派负责维护,而法律……应该是九州的官吏和云楼王设立的机构来主持和维护。
云楼缺了很重要的一样东西。
安母突然话锋一转,又问:“我今天听人说,你在烬宗的考试里拿了第一?”
“不是第一。”
安乐解释道:“我拿的只是第二,笔试满分,但面试被扣了一点分,所以只是第二。”
“不是第一?”母亲觉得奇怪:“那为什么有人喊你是烬宗这次入门考试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