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记忆,都已经在酷烈到极点的厮杀里完全被赤鸣改变,深深的记忆着那个人。

    所以安乐正常的说话倒是没有问题,因为他早就调查过赤鸣在成为赤鸣之前的人生,对于‘维系开朗热情的少女人设的赤鸣’也有一定的接受程度。

    可是她一旦越过这个界限,尝试以‘柔弱且对他有好感的正常女孩’的形象靠近他。

    他首先感受到的还是赤鸣这个形象和安乐的冲突。

    接触时间越久,这种感觉越是剧烈。

    作为宿敌,仇人,钦佩的敌人,你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可是为了履行与她人的承诺,他却又不得不靠近安乐,通过某些方式来弥补她,偿还曾经欠下的情。

    中间不知道还会出现多少误会。

    “我不能理解。”

    槐序站在长街的右侧,看着左侧的安乐:“你应该不是那种轻易会对别人产生好感的人,连真正的朋友也没有多少个,我做的应该只是小事,你为什么一直非得靠近我?”

    “保持正常的距离不好吗?”

    “……这个距离应该很正常吧。”安乐没想到槐序的反应会这么严重。

    看来父母说的果然没错,他就是一个被童年经历害成这样的可怜人,性子别扭,连别人稍微靠近一些都会应激,社交警戒线的范围比正常人要大很多。

    连正常的肢体接触和身边有人也不愿意接受。

    之前还以为只是对她的特例。

    但迟羽前辈抓住他的手腕的那一瞬间,安乐也看见槐序有抗拒的表情。

    随后走出来的吕景瞪大眼睛,看着这古怪的一幕,老实人完全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迟羽也走出来,疑惑的问:“你们在做什么?”

    安乐叹着气,凑到迟羽前辈耳边嘀嘀咕咕的讲了一阵,她那双火红色的眼眸逐渐瞪大,惊讶的看着槐序,眼里的沉静和忧郁逐渐变成震惊,甚至还有一丝同情。

    但她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迟羽自己就是那种没法正常融入社交圈子的人,仅有的几个朋友都是被当初同组的前辈介绍着认识,完全没有应付过这种情况。

    光是想想槐序的背景,都觉得不好开口交流。

    难怪会有和她‘相似’的感觉。

    她犹豫着,劝解道:“既然这样,就照顾一下他的心情,不要太过接近,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吧。”

    “之后工作的时间还很长,应该可以逐渐适应。”

    和安乐父母的说法完全一致。

    知晓槐序曾经都经历过什么,迟羽也觉得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他,一个在部分地方有些相似,同样不善言辞的人,确实让她觉得好像看见自己的倒影,出于对自己的讨厌,因而连对方也觉得讨厌。可是当她知晓这种别扭的性格,了解更加深入,知晓对方曾经都经历过何等惨痛的故事,却又有些同情。

    毕竟她们终究还是不一样。

    一个外表孤僻冷漠,出手果断凶狠,却又在某些地方有着脆弱敏感之处,而且有着惨痛的过去,因而影响到现在,不善言辞却能用行动得到别人好感的形象——就这样在她的脑海里逐渐被勾勒。

    而且,作为前辈……起码按照她的前辈的说法,前辈总是要去照顾照顾后辈的感受,在人生最重要的青少年阶段,心理健康也很重要,那个前辈她是这样说过。

    修行不止要修身,还要修心。

    她很想拿出前辈应有的架势,去和槐序谈一谈,但她又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刚见面,不够熟悉。

    贸然拉着人谈话,恐怕只会起到完全相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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