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笑菩萨好记性,更好算计!”

    玄奘收起笑容,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袈裟无风自动,那股气势竟隐隐与半空中的文殊分庭抗礼。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这话说得漂亮,可菩萨,您是何等身份?大智慧文殊师利菩萨!那国王不过一介肉眼凡胎,识不得真佛,这本是常情!您不仅不显神通点化,反而因为几句言语冲突、被浸了三天,就要人家丢江山三年、受那水牢阴寒之苦?”

    玄奘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一记记重锤敲在人心上。

    “您被浸三天,那是您为了度人受的苦难,这本该是功德!可您转头就要报复回来?这就是佛门的慈悲?这就是所谓的度人?”

    “若是凡人睚眦必报也就罢了,堂堂菩萨,心胸竟还没那凡夫俗子宽广?这算哪门子的因果?这分明是挟私报复!”

    “住口!”

    文殊面色一变,金光大盛,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

    这事儿在灵山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但被这么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说,还是第一次!

    玄奘却根本不理会他的怒火,他指着那趴在地上的癞皮狮子。

    “再者,您说这狮子替您报仇!那如今,这狮子被我徒弟打断了腿,被拔光了毛,这也是它的报应,对不对?”

    文殊一愣。

    “既然是报应,那这因果是不是也得有人担着?”

    玄奘眼神如刀,死死盯着文殊:“菩萨方才说,这狮子是奉了您的旨意!那它受的这顿打,是不是也该算在菩萨您的头上?既然是一饮一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今日我徒弟拔了它的毛,也是前定?也是佛祖为了考验菩萨的爱宠之心?”

    “这…”

    文殊被绕进去了,这唐僧的嘴皮子功夫,怎么比当年金蝉子闹灵山时还要刁钻?这哪里是在辩法,这分明是在挖坑!

    “还有!”

    玄奘根本不给他换气的机会,又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贫僧倒是想问问,一个狮子精坐了龙椅,祸乱朝纲,搜刮民脂民膏,这就不是罪了?这三年来,乌鸡国虽然风调雨顺,但这狮子私底下借国运修炼,吸取了多少凡人精气?这也是因果?”

    他猛地转身,指着殿下的那些凡人。

    “你们听听!你们的苦难,在菩萨眼里,不过是一场为了报复国王而顺带的游戏!这就是你们求的神!这就是你们拜的佛!”

    这番话,如诛心之剑。

    那些平日里虔诚的大臣们,此刻看着天上的文殊,眼神里的敬畏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和隐隐的愤怒。

    是啊,我们这三年的惶恐,原来只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文殊心中大惊。

    这唐三藏,这是在断佛门的香火根基!

    若任由他说下去,这乌鸡国日后哪里还有佛门的立锥之地?

    “三藏!你休要蛊惑人心!”

    文殊厉喝一声,手中如意一挥,一道清光洒下,试图安抚众人的心神。

    “今日之事,虽有因果,但也确实是这孽畜做得过了!贫僧带它回五台山,定当严加管教,罚它面壁思过五百年!”

    这就是想和稀泥,带人走了。

    “慢着。”

    玄奘身形一闪,挡在了那道要卷走狮子精的金光前。

    “菩萨想走可以,但这狮子把这大殿砸坏了,还惊吓了这一国君臣,这笔账怎么算?”

    玄奘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意思再明显不过,给钱。

    文殊差点从莲台上跌下来。

    他活了不知多少个元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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