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压力逼到了极限,他也顾不上去摸匕首了,大吼一声壮胆,翻身赤脚下床,一记裹挟着风声的直拳,朝着玄奘的面门悍然轰来!

    这一拳,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员来说,已经算得上势大力沉,寻常家丁护院根本接不住。

    然而,在玄奘眼中,却慢得可笑。

    就在那拳风即将触及面门的瞬间,玄奘动了。

    他只随意地抬起左手,后发先至,在刘洪骇然的注视下,一把便将他的拳头牢牢攥入掌心。

    那只手掌,像一只烧红的铁钳。

    刘洪只觉自己的拳头像被生生捏碎,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猛然炸开!

    “咔嚓!”

    骨头碎裂的脆响,在死寂的卧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啊”

    刘洪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整个人因剧痛而软倒,瞬间跪在了地上,额上冷汗如瀑。

    直到此刻,他才惊恐地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

    这哪里是什么僧人?

    这分明是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你……你到底是谁?”刘洪强忍剧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为何下此毒手?”

    玄奘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张俊秀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笑意,却比冰雪更冷。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看来,施主真是贵人多忘事。”

    他将脸凑近了一些,在刘洪因恐惧而颤抖的目光中,一字一顿地说道:“施主可还记得,十八年前,洪江之上,那个被你推入江中、夺了官凭文书的新科状元?”

    “轰!”

    刘洪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

    十八年前……洪江……新科状元……

    那个被他亲手推下江,他本以为早被鱼虾啃得尸骨无存的倒霉书生—陈光蕊!

    那桩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埋葬在江水之下的陈年血案,他平步青云的第一级台阶!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有人知道!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玄奘那张年轻又隐隐有些熟悉的面孔,一个荒谬到让他通体冰凉的念头,浮上了心头。

    “你……你是……陈光蕊的……”

    “看来,施主想起来了。”

    玄奘站起身,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神佛俯瞰蝼蚁般的淡漠。

    “阿弥陀佛。”

    他单手合十,低宣一声佛号,另一只手则缓缓掂了掂那块用布包着的“度厄”。

    “十八年前,你于江上杀人夺妻,冒名顶替,享尽了这本不属于你的十八年富贵。”

    “今日,贫僧来与你了结因果。”

    他看着刘洪那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最终审判的意味。

    “贫僧,陈玄奘,特来取你狗命。”

    “为你超度!”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腕一抖,“度厄”神砖已然撕开布匹的束缚,露出了它那狰狞而朴实的本体。

    黑沉沉的铁砖,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在刘洪那因恐惧而放到最大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刘洪甚至连最后一声求饶都没能挤出喉咙。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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